在光下的衛靈笙顯得就像一個白到發光的活人偶,他的眼中總是沒什麼情緒,就連嘴角常掛的笑容都是虛偽的謊言。
靈如夢徑直走過他的身邊,拿起門縫的信封,說:「昨天謝謝你,弄傷了你我很抱歉。」
衛靈笙望著靈如夢從兜帽中露出的捋捋金髮有些入了迷,「嗯。」
在觸手即將要觸碰到那耀眼的金髮時靈如夢突然回過頭,將觸手嚇了回去,就像受驚的狗的一般退回了衛靈笙的身後。
「這個給你。」靈如夢從腰包中拿出了一個暖水袋,遞給了衛靈笙。
接下暖水袋的衛靈笙眼中少見有了光,他握住柔軟的暖水袋,細細的感受著來自熱水的溫度,原本冰到發白的指尖也有了些許血色。
看到他嘴角揚起的弧度,靈如夢心中生了一種怪異的感覺,不是喜歡,也不是恐懼,就是說不上來的感覺。
果然她還是不習慣跟衛靈笙呆在一塊,趕緊走吧。
將東西拿上的靈如夢匆匆跟衛靈笙說了一聲,「對你應該沒什麼用,但暖一點也好吧,我先去阮風雪那裡了,再見。」
說完,靈如夢就匆匆離開了,而她也聽見了那聲輕到像羽毛落在地上的道謝。
「謝謝。」
靈如夢總是會不自覺地去關注衛靈笙,就連這明顯只是他對自己說的話都能敏銳的捕捉到。
「我真不喜歡他……」
衛靈笙很怕冷,但偏偏他卻是一個體溫極低的生物,正常來講他是能完美適應惡劣天氣的,但他卻怕冷到將自己縮進小的可憐的地窖中。
從衛靈笙身邊離開後,靈如夢急促的腳步也逐漸放緩,她若有所思地慢慢走到阮風雪的房門前。
按照每個生物的習慣,阮風雪不喜吵鬧,並且相當嗜睡,在她進入睡眠時不允許有任何聲音吵醒她。
所以跟對其他人不同,靈如夢不需要敲門,她從腰包拿出一串鑰匙,利索地打開了門。
將門反鎖後,靈如夢望著躺在冰涼的地板上酣睡的阮風雪不予理睬,自顧自地干好現在能幹的一切事情。
她先是將阮風雪中午要吃的腐肉準備出來,再將房間掃了一遍,把地上的骸骨,腐肉的殘渣全部收拾起來。
在這一切做完後靈如夢也就沒事幹了,剩下的事情會吵到阮風雪她也不敢做,她現在要做的也只剩下確保阮風雪的狀況。
這個房間是絕對的隔音,在這裡基本只能聽見她的呼吸聲,因此靈如夢就連稍微大幅度一點的喘氣都不能有。
不僅如此,她還得高度關注阮風雪的腐爛情況,如果她的內臟不再蠕動,心臟停止那一分鐘三下的跳動,她將喪失理智徹底變成活死人。
一旦停止跳動,靈如夢要做的就是用盡一切辦法叫醒她後往她脖子上扎入帶有神秘藥劑的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