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語困惑:「有這麼容易麼?」期間利益牽扯恐怕是難捨難斷的多。
「本來是沒有。」孟儀斟酌起這件事,難評難斷模樣,「楊家是準備把楊子堯這事兒封鎖在國外的,但是周聞景燒了把火,楊家兒子在國外蹲監獄的事情是傳回來了。楊家是在找關係撈人,但是境外執法,他們兒子惹上的又是那邊開大賭場的老闆,周聞景有意對付,他們很難有什麼進展,這種情況,孟家就是為了自保,也會想盡辦法擺脫的。」
姜語默然好一會兒,問了句:「對你,算是一樁好事嗎?」
「算吧,又好的不那麼絕對。」
「因為周聞景?」
孟儀又哀嘆聲:「我一直用已婚的名頭拒絕他,沒想到他真去算計楊子堯。」
「依依不饒到這種地步,你對他——」
「理智上我很難對他有什麼想法。」
孟儀肅然面目看她,「我跟你說過的,他們這種人都很危險,就單論這件事情還不足矣嗎?不專情什麼的還只是表象,跌進去就很容易被算計。」
聽到最後句話,姜語征然了。
而孟儀看她的眼神里開始飽含同情,惋惜,反問話:「魚魚,你呢?你真的有為自己想清楚嗎?」
姜語一下就愣了。
很久很久沒有回味過來這話意指。
相視之間死寂許久,姜語恍惚撇開視線,握起那杯果汁,木然表情啜了幾口,咬著吸管不放,垂眼一時不敢看她,鬆口問:「是周聞景告訴你的?」
孟儀默聲陣,算是默認,「我崇敬李京肆,只因他是個有手段有謀略的好商人,卻絕不是個好伴侶。他跟周聞景是一樣的人。」
姜語聽著卻想笑,看著她無奈陣,「我和他,大概也算不上什麼伴侶。」
「你同我這樣說的例子還少嗎?我會不了解你嗎?你若是只把他當作床伴,婚姻在即,你就會同他早做了斷。到現在算什麼?你對他是什麼感情?」
她們相識幾年,性格契合也彼此了解,許多事情都能一語道破。
這一番就好像把她無視的,躲避的所有問題都剖析出來,一股腦跟千斤錘似的砸她身上。
姜語腦袋深深埋下去,眉眼凝作一起,瓮聲瓮氣句:「你別再問了。」
孟儀靠回了椅背,氣不打一處來,仰頭看看天又低頭看看地,再落向姜語,「我不是在指責你,我是擔心你。」
「我知道。」姜語偏頭看她,「你怕我被他攥在手上,怕我鬥不過他。」
「那不然呢?你多大他多大,他是什麼人吶,你要是讓他毀了怎麼辦?」
「突然間覺得愧對。」
「你愧對什麼?」
姜語自發地笑起來,幾分澀意,把氣氛調暖了些,「記得誰同我說李京肆是她偶像。頭一回對偶像如此惡意,居然是因為我。」
孟儀哼聲:「若不是因為你,光是感情這點,我就從不覺得他們那種人是靠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