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語一邊向門口走去,鈴聲揣在手心裡,一時沒接,停在那道門前,擰開門把。
啪嗒聲,透了道窄縫的沿廊光竄進來。
她看見撞入視線的一雙鋥亮皮鞋,往前跨,門被猛一把頂得更開,錯愕揚臉之際,順勢被攔腰縛進暖懷中,未等驚呼出聲,陰影俯下,直逼緊閉齒關,後手順勢壓關上房門,再一翻身,將她反壓在門上加深纏吻。
姜語攥著的手機掉落地上,突起陣啪啦響,她在逼仄的眼縫餘光看見李京肆情緒飽脹的面容,眉宇緊合,唇齒緊纏,大手沿著她纖細胡亂挪動掙扎的腰肢蜿蜒下撫,揉作。
姜語使了好大道勁,終於在一次交頸換息時掙動開,一口往他頸邊狠咬,不留餘力,深陷齒尖,聽見他嘶疼聲,再節節後退兩步,姜語就往側邊躲過去好長段距。
「你今晚不高興了?」李京肆出聲問。
「那也是與你無關。半夜闖我房間做什麼?」她竟是盯著豺狼虎豹的眼神瞪他。
「你這幅樣子,我怎麼好覺得與我無關?」李京肆笑著,一慣哄人的柔情神態,「才多久沒見,不想我就算了,怎的還牴觸?夠叫我傷心的。」再一步步又向她接近,經過那部砸落的手機,俯眼看見未接來電來自李沅的鎖屏,輕一腳踢到邊上。
「我給你發過信息,你還沒回。」
「不想回。」
李京肆頓步,笑問:「為什麼?」這笑是只把這當作她的一次胡鬧脾氣。
姜語逼著自己沒眨眼,眼睛裡是刻意維持的空涼,「你那些毫無油鹽的問候讓我覺得半點意思都沒有。」
他充耳不聞,三步並作兩步到她腳邊,將人半攬進懷裡,目光向她沉下來:「那是因為宋苓?」
她不作聲,平視角度只看到他寬頸,見那凸起喉間滾動。
「是長輩擅自做主,愁我年紀大了,身邊沒個人。除卻這個,之前也有塞不少,你完全不用在意,這個家沒人敢逼我。」
她被他平緩聲音一下一下打得沒了氣憤,心頭只有越竄越高的苦澀鬱悶,抬眼與他光澤動盪的黑眸交匯,「我倒希望你選一個,再瀟灑地跟我斷了。」
「還是置氣了?」
「李京肆。」姜語聲音足足沉了幾分。
她看不透他,他向來這樣勢在必得,一句哄一句叫她盲目,被他帶動著走向無解。
若說李京肆是沒玩膩才不肯同她斷,那什麼時候會膩?結婚之後嗎?那時候他們的關係更加面目全非,他隨時可以抽離,那她呢?
從她陷進去那刻就不占主導位了。
姜語憋回一陣酸澀,睜圓眼看他:「有些事早在去賭城前我就想跟你說了,你說從賭城回來再談。好,你想談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