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儀往她肩頭蹭蹭,長嘆聲,篤定說:「果然人一旦變得感性就非常可悲,我算是知道了。得虧我早先還能那麼勸你。」她試探上望,沒瞧見姜語什麼異樣表情,淡然地仿佛渾不在意,她就松心了,「周聞景讓我回去過生日,他做的局,但請的都是些,他那邊的朋友……就好像有種……」
「他要拿你作漂亮寵物炫耀的感覺。」讓姜語把話補下去。
她想孟儀也是知道的,只是遲疑,斟酌,有沒有詞彙能表達地沒那麼直白又恰如其分,把現實拿去美化一遭,聽上去能削弱些指控性——這又何嘗不是種自欺欺人的行徑。
孟儀滯愣,苦笑說:「我以為他變了,這幾月他對我真挺好的,有時候我還會產生種我們是男女朋友的關係,但他總能將我拍醒。這樣想挺糟糕的吧?」聲音愈來愈弱,後來連餘光也不敢多瞟,「魚魚,你一定會看不起我。分明早前還能挺著胸脯勸你不要陷進去,那可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這種清醒地摔死的感覺,嘖……」
孟儀早前沒同姜語提過,不是這個人多麼不能提及,更怕這樣對調過來的現實,哪怕不至於瞧不起,也一定讓她感到失望。
所以連等待回話都是惶恐心情。
聽到她輕言:「早料到這一天了,不算太意外。」還是那副巋然冷靜的姿態。
孟儀驚奇,直起身瞧她:「這還能預料?」
姜語撩眼與她對視上,笑說:「經驗所得唄,有幾個炮友能玩這麼久的?他盯上你了,那時間越長,對女人的考驗就越大。我這樣久經沙場的都沒倖免於難,你個情場二愣子有什麼活路?」
孟儀傻眼,張著嘴一陣我啊你的,欲哭無淚:「……真打擊人啊?」只是聽上去不叫人難過,反倒想笑。苦笑。
姜語不大想說些安慰人的算話,她沒那麼矯情,孟儀也犯不著。
言簡意賅就問:「還想去哪兒玩?」
「嗯?」
姜語看著她,不容商榷說:「不回去了。」
孟儀僅僅思考幾秒,應下:「好!」
馬上就掏出手機,憑著這刻腦熱,把周聞景的要求回絕過去,興致勃勃換上白日那副搜尋各種好玩地方的神態,「這個季節……去海邊?好像又太俗了,吃吃喝喝這幾天也夠了。換地方旅遊?周期又太長了……」
想一出是一出,一邊思考又一邊否定。
姜語耳邊嗡嗡好些時候,不容易聽到她一句敲定:「不如爬山好了!不僅強身健體,還能去山頂看日出。」
姜語一頓,想想,笑聲,說覺得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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