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喊她先睡,別等他這句話還沒出口,被她一句「那再說吧。」打斷。
姜語趕著出門,說話也急,在大門邊,肩膀抵著手機夾在耳邊,彎下身換鞋,「今晚我得去德約應個場,晚點回景苑,先這樣昂,拜拜。」
連個回復也不等,火急火燎給掛了。
傍晚將過的時間,幽閉包廂便嗨到了興致頭上。空氣中瀰漫微醺酒精,舞池躍動,勁爆炸耳的音樂沒停。
姜語來了只往沙發里一坐,喝兩杯酒下桌,上了幾場牌局。
一圈兒把把不知換了幾個人——因為某個遍傳的消息,本是與姜語交情淺的些人都開始諂媚攀親近,一把換一把的人上來。
也不知誰起頭問那麼句:三小姐那婚期還沒定下來?這喜酒我們可等了小半年咯!
話引子出來,一聲兒接一聲兒都在調侃。
姜語不搭茬兒,燈光暗,飄在臉上,也瞧不清人樂不樂意,是何態度。
大夥等著,沒了聲。
等來姜語撇句沒意思,漠然下了桌,轉去吧檯,要杯調酒,撤回卡座。
點支煙,疊著腿靠陷進單人沙發里,打眯。
北京這些天漸冷,她裡頭只穿白背心,披的灰色針織開衫,很規矩的穿搭,就那麼一躺,慵散氣質就跟規矩毫不搭邊。
身邊走近了人,姜語才若有覺察睜眼。
馬覺續了杯酒遞給她,笑問她怎得這幅沒趣。
姜語接過就喝,不樂意搭理。
平日她最克制,旁人要想灌她酒基本不可能,今時卻不同,叫人難辨,心情好吧,她一直臭臉,心情不好吧,她往中央卡座一坐,擺手就叫來一票人,興致高漲玩骰子。
這片亂得很,馬覺叫來不少男男女女,混搭著,人挨人坐,燈光靡亂下,摸摸碰碰糾纏一起。只姜語一座冷清,她沒發話無人敢碰。
幾場下來,姜語也記不清喝多少酒,醉得差不多,斷斷續續幾杯是別人遞到嘴邊的,或還有遞煙、遞火。
手機扔在邊上,若不是有人給她連著遞來,她恐怕都發覺不到這通電話。
姜語打個暫停手勢,揉眼細看備註,看不清,滑開接聽,送到耳邊,聽不清。
餵了兩聲,耳邊除卻此起彼伏的喧鬧與舞樂什麼也聽不見,她煩得很,給掛了,重新回到遊戲局。
喝得分不著東南西北,腦袋發暈才下的場。
跟著的隨行在身後提了包,一步並作兩步上前攙扶。姜語直不起身,掌心摁著額頭,往垃圾桶邊走過一趟,半天吐不出來,甩開人,眼花繚亂中瞧清楚了路,向包廂雙開大門去。
昏茫里,觸手可及的距離,門先從外拉開。
背景樂被稀釋出去,外光溺進來。
姜語一抖肩,後退半步,緩衝會兒,抬頭望,射進滿瞳孔的霓虹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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