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是這樣的,梁叔叔也是。
梁岩講究,但他都是去沙龍,有御用髮型師,如果自己吹八成也是個手殘。
看著男人一絲不苟又遊刃有餘的動作,她忽然想起昨晚沈依的話,心中騰起淡淡的茫然。
溫翊禮……難道真的有過很多女朋友嗎?
她低著頭苦思冥想,嘴唇都被咬白了,直到頭髮全部被吹乾,溫翊禮拔掉插頭,收好吹風機的線遞給她。
顏蘅板著張小臉抱起吹風機,扭頭回房。
溫翊禮在走廊等了許久,她才重新開門出來。
頭髮用鯊魚夾夾起來,垂下幾根落在脖頸和肩膀上,剛洗過的格外蓬鬆,整個人透著一股舒適慵懶,臉頰還留有潮濕的紅暈。
然而沒等他欣賞許久,就聽見女孩乾巴巴的嗓音:「那個,我感覺好多了,謝謝你。」
溫翊禮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
面前的小姑娘從頭到腳寫著彆扭,和吹頭髮前判若兩人。
他笑了笑,伸手:「我檢查一下還濕不濕。」
顏蘅避開他手,後退了一步。
她的腳站在房間裡,他不好往前去,只好停在臥室門外,目光微凝,面露沉思。
「不濕了。」顏蘅悶著聲說,「你吹得很好,不知道還以為是專業的。」
話音剛落,只聽見男人一聲輕笑。
顏蘅不知道他笑什麼,頭抬了起來,目光融進一片深褐色,像被吸住。
「忘跟你說,我家也有隻貓。」溫翊禮半靠在門框邊,一隻手懶懶地掛在褲兜里,「長毛的。」
顏蘅目光一抖,默默地咬了下唇。
溫翊禮勾唇望著她:「吹毛的時候,沒你乖。」
顏蘅知道自己錯怪他了,臉頰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熱起來,一陣羞愧過後,緊接著又是惱憤。
他把她和貓比?
一時間臉色精彩得像調色盤,溫翊禮也不著急,好整以暇地欣賞著,直到顏蘅手機響起來,是沈依的電話。
她吸了口氣,拿起來接聽:「餵?」
沈依提前下班,問她晚上想吃什麼,去菜市場買食材。
顏蘅說想吃糖醋魚和燒土豆,掛了電話,窘迫地望向男人:「我室友要回來了。」
「嗯,那我走了。」溫翊禮轉頭去客廳,把茶水台上的幾盒藥拿過來,放在茶几上,認真叮囑,「這是感冒藥沖劑,早晚各一次,晚上水別放太多。這個是消炎藥,剛才沒給你吃,睡前可以吃一片,明天如果有咳嗽的話,加一片。退燒藥就別吃了,注意保暖,應該不會再發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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