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將將抵在他的下巴處,發頂可以感覺到他的陣陣氣息吹拂,眼前就是他喉間的凸起,血管隱沒在皮膚之下。
咫尺之距,睡夢中的人類如此坦誠地交付弱點。
像被無形的力量扼住喉嚨,紀雪城無法發出任何一個音節。
因為她發現,自己的手臂,同樣搭在晏泊的腰上。
說不清,根本說不清。
她開始在腦內瘋狂地搜尋回憶。
可以百分之兩百地肯定,她入睡之前的姿勢,是再正常不過的仰臥。
她不是睡姿奔放的人,頂多就是多翻幾次身,哪裡會像今天?
不過……
她依稀想起來,自己昨晚好像做了個模糊的夢。
說夢也不盡然,更像是淺眠時期的臆想,現在回憶起來,也只能記得當時忽然感覺寒冷,不自覺地往旁邊的熱源靠近。
當前這種情形,大概就是夢境投諸於現實的魔幻場景。
她用極為輕緩的力度抬手,慢慢離開了晏泊的腰身。緊接著,一點一點地側轉身體,同時抬起晏泊的手臂,試圖逃脫禁錮。
就在紀雪城挪動他手腕之時。
晏泊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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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加快推進時間線!感覺冬天才是最適合他倆談戀愛的季節
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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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忽然變得棘手起來。
四目相對時,紀雪城把所有能用不能用的藉口想了個遍。
最後的結論是——
根本解釋不清。
沉默成了最優解。
兩人誰也沒動,局面莫名陷入了一種怪異的僵持。
晏泊睫毛一閃,眼裡早就沒有困意。他的另一邊胳膊還墊在紀雪城的脖子下,這會兒僵硬得快要失去知覺。
他必須得承認,他昨晚一時犯渾了。
紀雪城躺下來時,他其實並未睡著。倒不是失眠,只是心裡不踏實,總覺得枕邊空落落的。
說來也奇怪,他平時自己獨居,一人躺著兩米大床也不覺得孤獨,偏偏這晚格外寂寥。
認床這毛病大概有點遺傳,晏泊的症狀比晏渺輕不少,只是異地而寢的第一晚,終究會有些難捱。
何況,他眼前總是浮現出浴室抽屜里的東西。
下午上樓的時候,管家說過,這件房間幾乎固定為紀雪城所使用,裡面的擺設配置,全部按照她既往的習慣來。
也就是說,這裡面的每一樣東西,都是紀雪城過往宿在這裡時,需要用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