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步講,就算對方是從未打過交道的人,你難道沒有自己的預判嗎?」
紀雪城沉吟。
「他在市二院做副院長的時間,已經太久了,之前新老院長接班,他沒掙到好處,眼前唯一的機會,就是分院的院長職務。」
紀文康點頭:「很對。其實供應商的來來去去,算是很正常的事,如果沒扯上肖一明,我倒是真沒覺得他們的決策有什麼問題。明興生科這幾年搶占市場的意識和動作越來越強烈,老晏甚至都接過他們的訂單需求,肖一明的用意,無需我多說。」
「所以,他可能許給了錢山什麼好處,就比如分院的院長職位?」
紀文康慢慢點了支煙,「更嚴謹地說,不一定就是錢山,但是錢山的可能性最大。他們兩家的交集……是有一些,不過都是早年間的事,我本來也沒放在心上,可有些事情,確實經不住深思。」
這不是他慣常抽的雪茄,而是普通的香菸,放在辦公室里偶爾過個嘴癮用。
從裊裊的煙霧裡,紀雪城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沈聰和錢山,應該就是同一條線。沈聰再怎麼膽大,也不至於明知徐楷明犯事,依然冒險把他推薦給我們,但如果有他的上級從中協助,情況就會不同;假如他的上級再背靠另一家公司,他們的底氣當然會更足。」
紀文康聽了,一時間沒有評述,紀雪城見他如此,心中如有浮木漂流不定,循著剛才繼續說下去:「單單從外部下手,難度還是有些高,如果在內部也做什麼手段……」
「市二院那邊的兩個人,我會著手讓人去查的,」她的話卻被紀文康突兀地打斷,「你的工作停滯了這麼久,是時候好好重新開個頭了。」
「可是……」
「別可是,到時候新的部門領導上任,你還要花時間重新適應她的工作風格,再怎麼樣,都不能因為別的事情耽誤時間。」
他不想提宋哲陽。
紀雪城心底更沉。
雖然紀文康在幾句話之間,就將所有的錯責重新做好了劃分,但對怎麼看都逃不開干係的宋哲陽,似乎還留了那麼一絲網開一面的情分。
這可不行,她想。
*
沈聰跟隨大部隊回國的當天,接到一通電話,邀請他出席某個業內的飯局。沈聰不疑有他,連時差都來不及倒,就開車奔赴約定的地點。
飯局上,他見了什麼人,發生了什麼談話,就連他的妻子陳怡都毫不知情。唯一可見的是,此後第二天,沈聰就向院領導提交了申請,希望在分院的建設工作完成之後,調往那邊任職。
與此同時,錢山悄無聲息地請了兩周的長假。
得知消息時,肖一明正和宋哲陽在一起,著手修改市二院接下來投標方案。
雖說此前的幾次醫院之行,兩人皆已心知肚明,本次的合作基本是板上釘釘的,接下來的流程,大概率也只是走個過場,但該有的文書證明,依然必不可少。
接到知情人的通知電話,肖一明的面色很是不善。宋哲陽看出端倪,問道:「舅舅,出了什麼事?」
肖一明冷冷道:「本來想找市二院那邊的人再問問情況,結果他們告訴我,錢副院和沈聰同時請了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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