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樂嫣的面,便掄起樂嫣父親長短來,難免叫樂嫣面上染上一絲窘迫,她更不知如何答聖母此話。
容壽這話一出也叫陳太后忘了旁的事,許是想到樂嫣父親如今發福的身材,亦是被逗得連笑兩聲,忽地想起樂嫣還在,連忙訓斥容壽:「你這嘴,混說的什麼話!」
太后興致起來,便又問起樂嫣許多旁的事兒。
丈夫可還體貼?與婆婆小姑關係如何?
末了瞥見樂嫣纖纖細腰,知曉她成婚兩年多了,也沒有消息,止不住嘀咕起來。
「你們一個兩個的,如何都這般要人操著心?成安與她那駙馬成婚都多少年了,仍不見好消息。說來當今,更是……」
思及兒子身後的事兒,太后面上的笑一下子都沒了。
叫她如何能歡喜?
兒子登基一轉眼已整整五載,當了皇帝了還成日不安分,那等兇險親征之事,還幾度御駕親征。
陳太后為這事兒不是沒與皇帝吵過,可哪回不是她說任她說?皇帝能聽進去半個字?
每回都被氣的頭暈眼花。
前些年好不容易以為見到了光明,她身為太后都還是從旁處才打探來消息,據說是皇帝某次酒後臨幸了一位宮娥,竟是一直待在別宮,連名份都沒有一個。
太后一聽這話,莫說那宮娥原是因家族獲罪沒入掖庭的女眷,便無論是什麼再不好的身份,她歡喜都來不及,如何會攔著?
當即就親自將那女子接回了宮。
原以為這頭一開,其中滋味嘗過了,一切都雨過天晴。
那些朝中重臣的女眷,一個兩個擇性格溫賢容貌姣好者,陸續總能納入宮來。
都是年輕的女郎,怎還有生不出孩子的理兒?
怎知太后想的是好,卻一晃過去這麼久,皇帝連那女子人都沒見過。
陳太后一想到這事兒,有時候睡到半夜,都能被急醒過來,一醒來整宿睡不著,腦仁兒嗡嗡的疼。
她更憂心的其實不是這個,是自己的名聲。
兒子生不出孩子,她顏面著實不光彩……
太后有意探樂嫣的話:「只怕外宮的命婦都傳是哀家從中作梗,霸著後廷權炳,才使得如今六宮主位都無……」
樂嫣斂神一笑,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太后身居高位,朝她自然無所顧忌,她卻不會傻到順著太后的話,胡亂說什麼出來。
「娘娘賢良,對當今一片慈愛之心,又有何人膽敢非議?」
說來當今的後宮,樂嫣自然不覺得這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兒。
這世上許多事兒都不公平。
比如男人與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