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玉珠是他舅舅留世唯一骨血,如今這回著實不能看她隕命。
樂嫣不知自己方才究竟是做的什麼美夢,夢想著她已經離心離德的丈夫還能冒死來救自己。
亦不是第一次了,自己究竟是如何竟還能幻想起他能施手搭救起自己一把……
果真是被煙燻得糊塗了。
可這日她不敢惹惱了他,到底算是最後的希望,她只盼著他能看在以往同床共枕多年的情分上,真的還能、還願意……回頭幫幫自己。
她太需要一個人搭把手了。
她沙啞著嗓子,強壓著情緒,死死咬緊牙關說出這麼一句。
「你快去快回。」
樂嫣瞥見,他的腰上仍掛著的是自己給他繡的荷包,也不記得是她哪一年繡的了。
湛藍打底,穿著百吉條繩絲線的如意堆繡荷包。
盧恆自她話音落下,再沒有停留,每一步都跨的極大。幾步間便離她遠了,再幾步,她都快看不清他的背影。
天氣冷,衣衫又穿的薄,被這山道見的冷風吹著,渾身僵硬,卻察覺不出冷。
害怕占據了一切,早沒什麼心疼,難過的感覺。
到最後,所有的情緒都化成了煙霧,飄散開了。
空氣又濕又沉重,一聲悶雷聲,像是一塊巨石砸到她的胸口。
霧蒙蒙的天果真下起了小雨。
這雨簡直是及時雨。
不一會兒功夫,山下濃煙漸漸停了,火勢不再蔓延。
四處都能聞見一股木炭燃燒的臭味。
樂嫣屏聲斂息帶著二人繼續往山上爬。
她隱約聽見有人可憐她:「我還以為是她丈夫來接她來的……怎知、怎知我親眼瞧著,那女人一捂胸口暈了過去,她丈夫就轉了腳,不管她了,還哄騙她說等會兒要來尋她……這後山與這處一來一回,她又拖著兩個累贅,她丈夫來也搞不定……」
「哎,這男人啊,當真是沒幾個好東西!」
……
沒走一陣,眼看三人落在最後,春瀾堅決不肯再拖累樂嫣,不受她的攙扶。
「我早沒力兒了,娘子不如叫我留在這裡尋個地方躲著,帶著春生沒了我這個拖累,也好快點往後山去……」
「娘子,奴婢不過是一條糙命,便是那些賊人見到了我,也未必會危險,我尋著這附近能遮掩人的地方躲一下便是。」
樂嫣自是不同意的,可著實扭不過下了狠心的春瀾。
三人這般僵持半晌,樂嫣頂著風口,輕頓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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