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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女們晌午時紛紛整理儀容候在前殿等著樂嫣出來。
此次一連數日焚香禱告,不得間歇。
只是這一等,許久仍等不見樂嫣出來。
與樂嫣熟悉的幾人上前詢問。
卻見皇后院子裡外圍宛如水桶一般。
女眷們心中察覺出些許怪異來,想要上前詢問,卻被女婢們以樂嫣身子不適為由攔在門外。
不一會兒,便聽內室里傳來樂嫣懶懶之言。
「我今日身子不適,勞煩你們代我前去與諸位娘子說一聲,叫娘子們無需等我,自顧去焚香便是。」
貴女們見此,心中愈發生疑。
好端端的怎的睡了一個覺就病了?
不過如今樂嫣位分已定,如何也不是眾人能質疑的。
眼看時辰不早,眾人只得自行散去,一路上眾人不由間七嘴八舌的嘀咕。
「晌午那一會兒,外邊吵鬧,說是百姓們都想目睹皇后尊容,後邊人擠著前邊人,簡直不怕死一般,將觀門都給擠破了……」
「是啊,我也聽了,是不是混進來了人?我見好像有禁衛四處巡查……」
日暮時分,皇觀之外馬蹄錚鳴。
霞光之中一列數十人的黑甲御林軍高頭大馬,腰上長刀,策馬呼嘯而至。
眾人親眼目睹,當今一襲挺拓公服,廣袖被風吹的鼓起,梁冠之下,那雙深邃威冷的眸中氳著無窮怒意。
他翻身下馬。
全然不顧忌後院的女子。大步流星往後院跨去。
女眷怔怔對望,傻了一般。
「婚前,帝後不是不能見面?」
「誰知曉……陛下連公服都沒換下,許是有什麼急事兒……」
獻嘉公主亦是在女眷中交談,只是她生性略有幾分清冷,又是南應公主,很難參與進去女眷間的私語。
她被晾了好一會兒也不見任何不逾。後眼看日頭漸深,她才含笑與諸位貴女道過晚安。
「今日著實勞累了,我先去房中歇息了。」
眾人見此也不好繼續留她。
獻嘉領著婢女回了自己最靠內的屋舍。
一入內室,她便見到身後女婢給她拿來一方鼻煙壺。
那鼻煙壺不過兩指粗大小,翠玉壺身裡頭映著小半壺殷紅液體。
獻嘉擰眉,有些嫌棄的接過鼻煙壺,喃喃自語一句:「今日嚇得我一整日,險些被那婢子發覺……他怎麼取來的?倒是還真有些本事。」
語罷,她便提裙往床榻邊走去。
由著外邊的婢女替她望風。
不出片刻,內室中一聲悶響。
竟是獻嘉驚惶間,將盛滿水的瓷碗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