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述:「麻煩通傳。」
見葉沁竹不動,他便打算抬腳往裡走。
葉沁竹攔在他身前:「心誓?那是什麼?」
裴述:「以自身修為與道行為引,立下誓言,請天道見證。若有違背,輕則受天打雷劈,重則永世不得超生。」
「以自身,修為與道行?」小姑娘的眉頭皺得緊緊的,「這不是在害他嗎?」
手上加快速度,由於是背手,畫符時必須放大半注意上去。
而且不能過於心急,她渾身上下,只有左手能當符紙,要是畫歪就不好了。
裴述的注意力全放在蘇長柒身上,分心與葉沁竹解釋:「我等後續會給予補償,並不會真的讓他有損失,只是……」
沒有注意到她的小動作。
一道細密的聲音,從裡間傳來。
「何須這般,大費周章。」
蘇長柒沒讓葉沁竹聽見,傳音夾帶靈力,清晰落入裴述耳中。
「如此遮遮掩掩,因為鍾絮白,是麼?」
蘇長柒問。
他點了一個人名。
裴述臉色突變。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他無法向蘇長柒那樣細語傳音,開口時,一旁的葉沁竹嚇了一跳。
往內看,才意識的蘇長柒可能在說些她不該聽的話。
葉沁竹眼觀鼻,鼻觀心,一聲不吭,做自己的事。
「魔族的嘴不嚴實。」蘇長柒尋到支撐的木架,把身體靠上去,「你們拉攏前魔尊的舊部,反而搭上了一條秘密。他也想拉攏我,如此好的時機,為何不說?」
「他喊我少主,又說我的母親屍身留在祭壇上,其身份不言自明。」
「粹劍之體,孕育的孩童乃是天生劍骨,正好和我的體質相和。除去現今的主母,年歲相當的,也只有她的孿生妹妹,鍾絮白。」
「鍾絮白其人,曾和主母形影不離,而後入魔界,再不見蹤跡。」
「難怪主母下手前,只告訴我,我是修士與魔族的孩子。仙魔雜種,合該受此酷刑。讓她親口說出那個身份,確實需要一番糾結。」
蘇長柒:「相依為命妹妹生育後,不久慘死,而她的孩子則得益於體質特殊,步步高升。她還視其為大才,親歷栽培。」
「確實諷刺,足夠她瘋魔。」
「剛巧,那孩子的血肉,是一枚極好的藥材。她順水推舟,大義滅親,無可指摘。」
那一劍刺下去的時候,剜出骨頭時,必然飽含快意與仇怨。
這是他的原罪。
絕佳的孕育之身,以及魔界廝殺到最後的尊者,兩相交融,確實能結出一副極佳的靈體。
萬中無一。
關於此事,在林翎跪地,交代其母親蹤跡時,蘇長柒心裡就有了定論。
他很快把它埋起,並不打算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