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就很好。」
這樣的死法並不壞,甚至算積攢功德。
葉沁竹指給他看的生機是什麼,蘇長柒很清楚。
流淌在她體內的鮮血。
可笑她什麼都不知道,點著尋生符,把手送到他面前。
活像是主動撞進虎口的白兔。
蘇長柒接受這份心意,其餘的,不需要。
他像氣泡般沉沉浮浮,沒什麼可期待的,也沒有去處。他的心空空如也,宛如萬仞直壁,尋不到可踮腳,往他喘息片刻的石子。
葉沁竹:「可我,覺得這樣不好。」
那一瞬間,葉沁竹清晰地感到。
阿七可能會死。
她感到恐慌,心中有一個聲音在高喊,絕對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蘇長柒:「我稍微有點累。」
他說的是實話:「想休息會,有什麼事,醒來再說。」
說話間,他聽到腳步聲。
似乎是神識過於虛弱,無法外擴,無力地收回。蘇長柒對方寸地的感知增強許多,他能聽到腳步聲往外走,停在窗前。
木窗發出咯吱聲,新鮮空氣湧入,雨聲裹挾泥土的濕氣,去除煩悶。
逐漸靠近,衣料摩擦。
有人坐回他身旁。
葉沁竹:「阿七,你聽我說。」
她對眼前人的了解並不深,蘇長柒和裴述的談話,葉沁竹也沒聽見多少。挖空心思,她只能猜想阿七可能受過不公的對待,飽受懷疑和猜忌。
可她終究不知道他是誰。
雖然葉沁竹尊重對方想法,沒有刨根問底的打算,但在此前提下,她和蘇長柒的接觸都像隔著層朦朧薄紗。
她找不到有關他的切入點,只能把話題引到自己身上。
葉沁竹:「阿七,我不喜歡裴述。」
「很不喜歡,甚至是討厭。」
蘇長柒:「我知道。」
葉沁竹深深吸了口氣:「所以,你現在不能死,你不能害死我。」
蘇長柒:「?」
漆黑的眼眸流露出疑惑,他轉頭,探尋地看過去。
「他的身份是替補靈子。」葉沁竹道,「要是你死了,就是他接任。我不喜歡他,一想到要和他逢場作戲,我就控制不住犯噁心。」
「你覺得,我能和他親密無間、出雙入對,想情人一樣共處一室,同寢同眠?」
光是想想,葉沁竹都險些沒能繃住臉上的表情:「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一定也會露餡的。到時候,你辛苦教導那麼久,還費盡心思相救的我,只有死於非命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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