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柒愣神:「你和他說了什麼?」
葉沁竹歡歡喜喜:「我說要是他不救你,我就自爆。」
她看到男子驚愕回頭,難以置信地看向她,笑眯眯地彎下身。
「我為了報答救命之恩,可是拼了命,你不能讓我苦心東流。」
「要是因為我,害得救命恩人身殞,客死他鄉,我一定會內疚一輩子。不僅不能好好活下去,還會心魔纏身,早早被雷劈死。」
葉沁竹說著,情真意切,像是下一秒就會被雷劈。
少女散了髮髻,松松垮垮地披著衣服,她穿著皎潔如月的白裙,
眉語目笑的模樣,倒映在那雙滿是平靜破碎的眼眸中。
蘇長柒:「你……」
他側過頭,不敢去看她:「那又如何,你知道我體內有魔息,光是醫治靈脈,什麼用都沒有。」
葉沁竹:「所以我來問你。」
「裴述那副模樣,是有把握的。他是庚辰仙府那邊的人,不可能注意不到這點。但他依然對我立下承諾,就說明此局並非無解。」
她的手離開蘇長柒的肌膚,撐在榻上,壓在他身邊的空地,用身體圈起牢籠。
葉沁竹低頭,審視般看向蘇長柒:「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故意不說能救你的方法?」
夜已入深,窗外雨聲依舊。
害怕打擾到蘇長柒休息,葉沁竹在裡間,只留有最門口的一盞。其餘燈燭,哪怕稱作長明,也被她一一掐滅。
如今燭火攢動,室內昏黃,近榻更是黯淡無光,唯有少女的雙眸明亮依舊。
葉沁竹:「能告訴我嗎?」
蘇長柒無言。
良久,他問:「祭祀日,需不需要我跟著你?」
葉沁竹一愣,又聽他說:「不用裴述和庚辰仙府幫忙。祭祀完成後,我直接把你帶出去,免得遭遇意外。」
他像是終於下定決心:「如果願意,我可以先把你帶到安全的地方,再安排裴述來,依憑你的心意決定去留。」
若是她願意不與他分別,蘇長柒或許能試試,撕開潔白無瑕的假面,露出渴血的真實模樣。
聽到他的提案,葉沁竹陷入憂愁。
她很喜歡這個建議,當然也希望如此,又能安全脫險,又不和朋友分別。但系統分明料到這類情況,直接明文規定,禁止阿七插手。
能說嗎?
光是想想,葉沁竹都能猜到,當她開口時,只要沾上透露系統存在的邊,系統一定會判她違規,歡天喜地給予抹殺。
「裴述先前,給了我面玲瓏水鏡,說是能指導我離開此地。我覺得他的提案就不錯,不用麻煩你。」
葉沁竹:「所以,不用擔心我。我們繼續說你的事。阿七?」
蘇長柒把頭側轉一遍,不搭理她。
他們之間的情誼,還沒到脫離逢場作戲的合作後,依然能親密無間的程度,是他僭越。
那便更不能言明。
告知她,說他需要葉沁竹的血,壓制魔息。然後讓她心生懷疑,覺得自己從一開始就不懷好意,要用她當移動血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