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青青看向天緣峰,素手拂上劍柄,尚未拔劍,殺氣與威壓一同鋪開。
葉沁竹想也不想,揮手撤去靈陣,準備畫藏形符,隱去身形,讓女修找不到她在哪兒。
指尖下落時,靈識被撕裂的恐慌感湧上。葉沁竹猛地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連符文都來不及畫,把所有的護符全部取出,捏在手裡往院外跑。
她剛邁步出門,尚未走幾步,身後猛然傳來一聲巨響。
葉沁竹下意識轉身,鋪天蓋地的氣浪湧來,劍花如雪,在少女眼前炸開。幽靜的竹院仿佛炸開煙花,屋舍被碾作碎屑,噼里啪啦塵土亂飛,防禦法陣攏住仙門的修士,作為保護,不留情面的殺招直撲她而來。
還好她沒有真的去畫藏形符,這根本不是隱藏身形就能解決的。就算那女修尋不到葉沁竹,如此廣大的攻擊範圍,還愁弄不死她?
伴隨劍意,手中的防禦符咒逐一爆開。葉沁竹心臟狂跳,額前冷汗直冒,吃力地畫符。而每當她覺得自己快撐不住時,身上的威壓都會驟然一輕。
像是有什麼人攔下了殺意與劍氣,替她擋下主母的殺招。
葉沁竹舉目四顧,沒看到誰人接近,反倒是須臾之後,一道絢爛的白影自首峰而來,足尖踩劍,懸於高天之上。
與阿七眉宇相像的女修立在劍上,低頭俯視葉沁竹:「你是什麼人?」
葉沁竹說不出話。
她發現,阿七作為同樣的強者,實在是溫柔得不像話。初見之時,他居然願意好好聽自己說話,予以答覆,而不是像這位女修般,連面都沒見過,就直接下殺手。
震驚之餘,不免對白髮女子的身份產生好奇。
——什麼人啊!這也太強了。
阿七一家子,都是吃什麼長大的,一個個強得離譜。
逃,必須逃,頭也不回,能逃多遠逃多遠。
葉沁竹的腦子一片空白,無法回答女修的問題。
鍾青青點了樊朔,問:「她是什麼人?」
竹屋,以及屋內的設施,被她攪得稀爛,根本看不出此地曾發生過什麼。
而樊朔還定在那兒,無法回應。鍾青青蹙眉,用靈力查探一番。
「定身符?」她勉強算得上見多識廣,很快猜出發生何事,「你這樣的姑娘,能定住他們,還真是奇怪。」
鍾青青並不去管樊朔,質問葉沁竹:「那些藥瓶,是你偷的?」
「你準備做什麼?」
在接二連三的質問下,少女終於回神。她一步步倒退,在識海中瘋狂詢問。
葉沁竹:「我現在能找人求救嗎?」
天道:「距離子時過去,還差些時間,不可主動與外人產生聯繫。」
葉沁竹咬牙。
她聽到女修的問題,試圖靠回復拖延時間:「是我偷的,我一時間鬼迷心竅……」
手背在身後,試圖畫出逃跑移形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