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我送你的禮物,不要我給你準備的驚喜,我給你的你什麼都不要,現在,你連我也不想要了,是麼?」
顏葭一度哽咽:「不是……」
「算了,」傅京揚嘆氣,苦笑著搖頭,「我們算了顏葭,都算了。」
……
那天之後,傅京揚沒再見過顏葭。
他頹廢了幾天,整日菸酒作伴。
記不清過了幾個白天和黑夜,他只記得那天的夕陽格外的紅。
就是在那樣一個夕陽的傍晚,他接到了顏葭打來的電話。
傅京揚那時酒剛醒,腦子還懵著,看到來電人,他先是反應了會兒,反應過來後毫不猶豫地把手機丟到一邊兒,並沒有想接,手機就這樣響著,一直到自動掛斷。
傅京揚坐在地上,靠著沙發,脖頸後仰,凸起的喉結上下滑動幾下,然後手背蓋住眼睛,眼淚就順著眼尾滑了下來。
窗外的夕陽照在他身上,如同定格一般。
十分鐘後,傅京揚移開手背,紅著眼睛拿過手機回撥了剛才那通電話。
兩聲後,對面接通,但並沒有說話。
他也沒說話。
一陣沉默。
過了好久,一陣低低地啜泣聲從那邊傳來。
緊接著,顏葭喊他:「傅京揚……」
傅京揚皺眉,許久沒說話聲音都是啞的,「你哭了?」
顏葭很輕地吸了下鼻子,低聲說:「你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借我點錢……」
傅京揚一下子坐直,語氣下意識地透露出焦急:「你現在在哪兒?出什麼事兒了?」
顏葭不說話,只是在哭。
傅京揚語氣緩了緩,柔聲安慰:「你先別哭,告訴我,你在哪兒?」
「我在醫院……」
「醫院?」傅京揚一聽,接著就站了起來,開始拿鑰匙穿鞋,「哪個醫院,地址發我。」
對面沒有聲音,他喊:「顏葭?聽見沒?把地址發我。」
「……我不在南遠。」
「我不管你在哪,把地址發我,我要見你,現在馬上!」
說話的功夫,傅京揚已經換好鞋,推開門,就等電話里的顏葭說地址。
可顏葭卻遲遲不說話。
傅京揚心裡頭積壓已久的火氣因為這會兒的擔心完全壓不住了,他低聲,一字一頓道:「我告訴你顏葭,今天你不告訴我地址,咱倆就徹底玩完,我說到做到!」
晚上九點,冷清的走廊長椅上坐著一個單薄的人影。
顏葭抱著胳膊,脊背微躬,視線直直地盯著手術室那扇緊閉的大門。
擱在一旁的手機震了兩下,顏葭看了眼,是傅京揚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