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人嘛,總該往前看的。
包廂里,鄧思晴一邊興致勃勃地點歌,一邊問大家:「你們唱不唱?」
秦浪坐在卡座,手裡捏著瓶水,笑說:「我們唱歌不好聽,你來吧。」
鄧思晴:「那人家獻醜啦!」
剛才聚餐顏葭也喝了點酒,這會兒她靠著椅背,什麼都沒想,只覺得腦袋輕飄飄的。
一首歌唱完,鄧思晴拉著夏思蕊合唱。
兩人深情對唱,感情滿滿。
顏葭笑了下,覺得這場面有些滑稽,於是打開手機給她倆拍了段視頻。
秦浪在一旁笑:「拍完發群里。」
顏葭笑說:「周一組會上PPT展示。」
秦浪向後靠了靠,找了個舒服點的姿勢,然後說:「這段時間辛苦了啊。」
拍完一段,顏葭收起手機,笑了笑說:「沒有,大家都挺辛苦的。」
秦浪笑了下沒說話,過一會兒,他忽然說:「年後台里和川海有個四個月的交換學習,我聽台長那意思是想讓你去。」
「嗯?」顏葭看向秦浪,「我沒聽說。」
「時間還早,年後的事兒。」秦浪說,「估計過完年會找你聊聊。」
「川海。」顏葭若有所思地說,「那還挺遠的。」
「怎麼?」秦浪笑,「有放心不下的人啊?」
「嗯。」顏葭直說,「我爸。」
「叔叔身體不好?」
顏葭搖了搖頭,「沒有,我想到時候來回不是很方便,不能經常回家。」
「其實飛機也快,而且這事兒還沒定,你要真有顧慮到時候直接說就行,讓他再找別人唄。」
顏葭點頭,「嗯。」
一首歌唱完,鄧思晴握著話筒對顏葭說:「葭葭,下面這首歌我要唱給你。」
顏葭笑著看她:「什麼歌?」
「三十七場日落!」鄧思晴說,「偶像的歌!」
顏葭臉上的笑意凝固一瞬,隨即又恢復如初,然後面不改色地說:「好啊。」
歌曲的前奏響起,鄧思晴握著話筒,陶醉地閉上了眼睛。
周遭昏暗暗一片,沒有人看見,顏葭的眼眶正在慢慢變紅。
這首歌,對於她陌生又熟悉。
陌生的是顏葭從未完整的聽完這首歌。
熟悉的是她曾經無數次打開這首歌,旋律早已經爛熟於心。
心口熟悉的酸痛感順著血液一點點蔓延至全身,顏葭下意識屏住呼吸,垂在身側的手慢慢蜷縮。
一個人的房間
三十七場失眠
那些糟糕的回憶
不值得我再留戀
……
……
顏葭鼻尖泛酸,濃重的哽咽湧上喉嚨,她閉上眼睛,腦海中出現一些畫面。
「我想寫一首歌,名字就叫二十七場日落。」
「為什麼是二十七?」
「因為二十七是你名字的筆畫數啊。」
三十七場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