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若雪:……?
「差點忘了。」
鏡子被拉開,穿著綠衣服的寧明昧出現在桂若雪的眼前。桂若雪張嘴要罵,就被對方點了啞穴。
然後不知道他點了什麼地方,桂若雪的眼睛也閉不上上了,只能維持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的姿勢。
寧明昧:「別急著開口。先花時間思考,會有更多的收穫。」
說完,他又把鏡子堵上,走了。
桂若雪:……
「師尊對那個俘虜好溫柔啊……」外面還傳來弟子們的聲音。
「我們清極宗的人,就是這樣光風霽月的。」
清極宗?光風霽月?你們清極宗的人都是這樣的啊?
桂若雪眼睛合不上,脖子轉不了,外面燈火不熄。
這接下來的24小時,他唯一能動的就是表情,只能在注視自己中度過了。
……
寧明昧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然後身體就往下一弓。
他推了推眼鏡:「我按照你的囑託。那些會崩人設的事項,一樣都沒幹。」
酷刑、嘲諷、肉體接觸……之類的。
他與之對話的,當然是系統。
系統:……
寧明昧:「你有何高見?」
系統:「雖然不知道該如何定義,但你這種行為,算是變態吧。」
寧明昧:「何以見得?我遵守了規則,如春風化雨。桂若雪早晚也會被我的良苦用心打動。」
系統:……
弟子們康復需要時間,桂若雪認識自己、被激發學術熱情需要時間,而連城月反正不會死。寧明昧心安理得,開始干自己的事。
比如,再去破廟裡看看。
今天的破廟遠沒有昨日那般熱鬧。鎮民們見鵝頸燒瓶不見了,都絕望地散去。如今廟裡廟外除他以外,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個人。
有老婆婆說:「雕像施了神跡,去了灰塵,如今飛升至自己該去的地方了。」
寧明昧看向那破廟外拾荒的老人。她不悲不喜,只做自己的事,像是有自己的生活智慧。
寧明昧想了想,道:「昨日神像顯靈時,你不在這裡,為什麼?」
老婆婆說:「世間突然的事,往往一開始看似是福緣,後來看來是孽障。若受了福,早晚會被要求還恩,否則,就會被厭憎。到時候,所要付出的東西,遠比所得到的,要多出百倍。」
寧明昧道:「確實。這些事何時不曾發生過,何時不曾重複過。」
老婆婆搖頭嘆氣,只說:「只是若神明當真有善意,被這般揣測,不是很可憐嗎?」
她提著她的袋子,蹣跚地走在下山的路上。有旁邊抽水煙的老頭見寧明昧有興趣,討好道:「那老太婆,據說年輕時還是哪個大家的妻妾呢。後來被夫家厭棄,流落到這裡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