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也很感動:「仙尊可真慷慨啊!」
……
門內。
寧明昧用真氣關上門窗:「好了,現在礙事的人都走了,可以開始了。」
系統:……
這是人說的話嗎?
遮窗的竹簾被寧明昧拉下一半,一半光亮透過窗欞,將柳樹的枝條也映在小男孩蒼白的臉上。
像是一條條冰冷的長蛇。
小男孩發著燒,臉頰卻極為蒼白,在看不出血色的同時還泛著青。
即使躺在病床上,生命垂危,他的姿態也是不怎麼像個孩子的——緊繃、硬邦邦的,好像睡著也要遵守某種「大人優雅的禮節」。
不過那些因痛苦露出的粗野,抓著床褥的手,使得這一幕變成了他最像孩子的一幕。
不是故作大人的虛偽,也不是故作兒童的油膩。
——即使本是奪舍的、萬年之前的老天魔,如今也是有一點點,作為一個沒有記憶的孩子一樣長大的麼?
儘管如此,他依舊生來就虛偽殘忍,善於利用。
系統於是看向寧明昧,心裡隱約期待寧明昧有一點動容。
雖然吸血,但它總算把寧明昧拐來看人了啊!
……然後看見寧明昧正冷靜地在準備實驗器具。
系統:絕倒。
——等等,這裡面那針管一樣的東西,又是什麼時候發明的?
寧明昧:「你以為我會用嘴吸?當然是用針管。」
他把針管里的空氣排盡,在分析連城月的生命體徵後,決定先抽個二百毫升——剛好夠二十天用的。
為了抽血,他坐到床上,低下身體,靠近連城月。
小男孩閉著眼,眼珠卻在眼皮底下不斷顫動,像是做著一場恐怖的、卻不可能醒來的夢。他嘴唇輕顫,像是在喃喃地咕噥著什麼。
寧明昧心若鐵石。他撩開對方脖頸上的頭髮,尋找血管。
靠得夠近,他終於聽見了連城月的聲音。
即使在夢中,他也把這話壓得極低,像是決不允許任何人聽見似的。
「……不要,看不見我。別想……支配我……」
「……不要……禁錮我……不要……到此為止。」
「天空……讓我看見天空……」
「別把我當任人支配的蠢孩子!」
忽然,連城月的身體彈動起來。他緊閉著眼,像是情緒極受刺激。
「殺了我!有本事就殺了我啊!只要殺不了我,我早晚會殺了你們!所有人!」
這句話後,他便頭一歪,再度昏迷過去了。
寧明昧時刻點向他穴道的手這才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