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免成於是笑了。
齊免成向來風度如山峙淵渟,即使笑起來時也如清風明月。可這一刻,這一笑,卻讓他一點一點地拉開了唇角。
那雙嘴唇,像是畫在他臉上的一輪彎鉤。
而他的眼睛卻直直地看著寧明昧。眼眸里絲毫沒有輕佻或者玩味的意思。
「想要從我這裡知道更多的信息的話……此刻的師弟還不夠認真。」
寧明昧久久凝視齊免成,半晌,他也笑了。
他唇角在笑,眼裡卻沒有絲毫波動,像是齊免成的話讓他收回了自己的觸角。
他閒閒道:「想要讓我認真起來的話,此刻的師兄還不夠主動。」
就像是齊免成向他拋出了一枚小球,寧明昧輕輕一拋,就把它拋回來了。
「是麼?」齊免成長長地嘆了口氣,「看來現在還不是時候啊。」
齊免成的這種態度很微妙。寧明昧想。
齊免成知道寧明昧存在信息差。因此,他蓄意地帶他到這裡來,又趁著這個機會蓄意地說出這些話。看起來,齊免成既主動,又興致勃勃。
如果從玩牌的角度來說,齊免成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非常大方的對手——他為了讓他的策略遊戲玩得更盡興,開始不斷地挑撥寧明昧。又是向他科普規則,又是向他描述常見的方法技巧,又是不斷引導他看向他,以引起寧明昧對他的興趣。
前幾點還可以理解:因為不能獲得所有信息的寧明昧,此刻還不夠完美。
只是最後一點,就有點詭異了。
齊免成帶著寧明昧離開第六扇門。臨走前,寧明昧看了一眼鐵門和耳室里的結魂燈。
鐵門禁閉。結魂燈仍保持著他們來時的樣子,幽幽亮光。
第四扇門合上時,禁地又恢復了冰冷的溫度。寧明昧亂跳的心臟,也漸漸平靜了下來。
雖然不知道神劍是因何而「憤怒」,但寧明昧知道,自己心臟產生不規律跳動的原因,一定是因為他體內的那根「劍骨」。
他的「劍骨」與神劍的「憤怒」產生了同步。
兩人出去時,守護禁地的弟子已經在外面站了一片。見兩人出來,為首的弟子急急道:「掌門,我們方才發現神劍異動,百年難遇……」
「一點正常的小異動罷了。」齊免成道,「你去告訴禁地長老,這個十年的封劍儀式,提前到大比結束後。這些日子,我會派人來定時查看。」
神劍異動不是小事。可齊免成語氣輕描淡寫,弟子們也吃了一個定心丸。他們回答「是」之後,就各自下去了。
同他們一起隱入黑暗的還有那隻傀儡鳥兒。
「看來清極宗的結魂燈,就在這片禁地里。為了神劍定時查看禁地?又是我的好機會。」百面自言自語道,「怎麼會如此順利……當真這麼巧嗎?」
他的心裡又閃過寧明昧的臉。
斗篷女人說清極宗會大亂。於是清極宗因為非思簿和雪碧可樂大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