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寧明昧的認可,他一定要寧明昧的認可。只有寧明昧高高在上,注視過他的卑賤低微。仙人在修仙界的身份越是孤高,他的曾經越是低微,他就越要寧明昧、偏要寧明昧,將他帶入這片世界。
戒靈不知連城月這般複雜的心理活動。他只嘲笑道:「可他如今對你,似乎無甚好感啊!」
「無論是好的聯繫還是壞的聯繫,只要有聯繫,就夠了。」連城月忽地冷笑,「換做是其他人,就連被寧峰主推出來的資格都沒有。」
少年忽地笑了:「我怎麼不算幸運呢?」
落花翩翩,落在他的肩。有少女此刻路過。只是瞥見一眼,她便呆在原地,怔怔地看著那唇紅齒白的少年。
連城月拈住花瓣,將它如牌似的推出。
「老前輩。」連城月說,「您從前提到過一件事,此刻,我有了些想法。」
戒靈:「什麼?」
連城月:「我要離開連家,遊歷江湖,四處做實驗,積攢實習經歷。」
……
…………
從前勸說數次無果,如今忽然就要出門去為非作歹了。戒靈失聲道:「你這……」
說著,他又冷笑,且一言難盡:「你以為你這樣的實習經歷,能被寫在呈送給清極宗的簡歷里嗎?」
連城月:「好像是哦。」
戒靈:……
連城月握著花瓣,心中卻想著事。
在被氣浪推出時,寧明昧的最後一句話,也以氣音的形式,被送到了連城月的耳邊。
那是一句竟然是。
「手法太粗糙,做得真難看。」
那可是整整十個字。
另一邊,連曉正兩眼噴火地看著段瓔與韓延。
段瓔奉寧明昧之命,將韓延送回他的院落。韓延心中有事,一路上段瓔看在眼裡,隨意地寬慰了一句。
改換根骨之事是韓家秘而不宣的秘密。韓延今日向寧明昧說出自己從未向他人言說的秘密,此刻見段瓔是清極宗人、又被王府嫌棄,幾句話間,竟然對她生出些同病相憐之感。
段瓔只將他放下,囑咐他好好休息便離開了。
她走得急,一心只想著溫思衡和老五他們的事。此刻殘陽如血,不知怎的,她眼皮突突地跳。
「我倒要看看,她要去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