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點寧明昧很確認——如果挽夏知道了秘庫里發生的一切,她一定……
門口吱呀響了一聲,又有人進來了。
「挽夏……」臨桑說。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秘庫里如今混亂得很。寧明昧聽見臨桑試圖阻攔的聲音,但挽夏的聲音卻很清晰,且怒氣沖沖:「好啊,枕冬,我原以為只有你在,沒想到臨桑也在……你們真是幹得好,就這麼迫不及待地要背叛我麼?」
「挽夏,我……」這是枕冬的聲音,「你冷靜一點,我們不是背叛。」
「枕冬,我早該知道的。你從一開始就想把長樂門賣給仙界。你說要把那些仙界之人的把柄記錄找出來,拿給聯合仙門能做主的人,再存一份給魔界。我要你的弟子去復仇,你卻百般推脫,就那麼一點都不捨得去傷及仙門的狗……」
「你不要強詞奪理,那明明是因為……」
「明明是因為,你早就饞長樂門門主的位置恨久了吧?!你只想趕走舊門主,讓自己做新的門主。到時候長樂門的一切都沒有變化,只有你做長樂門的新王!我當你是怕大仙門,不,你不是怕他們,你是怕他們恨你,讓你做不成新門主!」挽夏呵斥她,「你就一輩子想當狗?你這個廢物!」
「我……」
「挽夏,枕冬不是那個意思。我們已經死了太多人了……」
寧明昧聽見一個耳光的聲音。
「你從小就是廢物,枕冬。我讓你做這個副門主,不是因為你有任何能力,只是因為我心善,你沒這個職務一定活不下去,其實換作任何一個人都是可以的。」
「……」
「至於那些死去的弟子?沒有我,他們早晚也都會死的。能為我而死,是他們的榮幸。如果不是我,他們如今還是長樂門的傀儡呢!這些資料……嘖,真是勞煩你這個瘸子,把東西收拾出來。」
「……」
「挽夏,你是真心這麼想嗎。你真的覺得,水濃的那些允諾是真的嗎。她又不是爐鼎,在魔界和合歡宗又從來沒有關係。她只是仗著一個將鐸徒弟的名號……」臨桑艱難地說,「從頭到尾,她只是在讓我們不斷地去那些仙門送死。你信她,甚至不如信同為魔族的上官曜,至少他和合歡宗……」
「目光短淺。她是將鐸的嫡系,跟著她,我便能一步登天。至於合歡宗……魔界有一個長樂門就夠了。」
「所以你真的要建設那個傳送陣,讓水濃的魔族把長樂門建成魔族在仙界的通行點?你以為這是驅狼吞虎?我們會死的!我們都會死的!他們把我們帶到魔界也不會對我們好。他們看我們的眼神,和看工具的眼神沒什麼兩樣……而且長樂門徹底墮入魔門,你知道結果是什麼嗎?」
「廢物就該有廢物的自覺,枕冬。你這傢伙,一文不值。你這輩子,都是個笑話般的廢物。」
在激烈的爭吵後,打鬥聲、撞擊聲劇烈地傳來。終於,寧明昧聽見臨桑摔下輪椅,和他驚恐的聲音:「挽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