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說呢?」寧明昧不置可否。
連城月愣了愣,笑容更加燦爛了。
魏融看著他們二人互動,覺得這師徒二人怪怪的,不像是兩百年沒見過面的樣子。可他來不及細想,就聽見寧明昧一句:「走了!」
四人躍入縫隙之中。溫思衡組織眾人道:「諸位請護法!」
所有人都迅速站到了自己該站的位置上。此處從高處俯瞰,清極宗眾弟子如星羅棋布,組成的法陣卻強大、堅固、勢不可擋。站在法陣核心上的溫思衡對身旁的穆寒山道:「寒山,你改進的這個法陣,的確比我們從前的法陣要堅固許多。即使是將鐸來了,我們也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穆寒山凝視著天象,他淡淡道:「這法陣不是我想出來的。」
溫思衡微微皺眉,很快,他明白了什麼:「難道也是他……」
段瓔此刻仍機警地看著隱蔽處。一個灰衣人正站在那裡。
「我消失的那百年……我從未和你們說過。兩百年前那件事後,我重傷,他心傷。我們在浮雲山里隱居了幾十年。我原本希望他能忘記很多事,繼續做師徒。不過,他還是留下了一張紙條離開。他說,他不能放棄面對自己的命運。」穆寒山淡淡道,「後來也如你們所見,我們幾乎沒再遇見。有時候我到哪裡,他正巧在附近,隨後他便走得飛快。」
「可這次他來找你了。」溫思衡道。
「他發現寧峰主有大事要做,想要幫忙。他問我,願意再信任他一次嗎,他想要幫寧峰主。」穆寒山道。
「這是經過我們三個人同意的。你不用有太大壓力。」溫思衡安慰他道。
穆寒山因這份熨帖笑笑。其實他能看出段瓔的將信將疑,但段瓔選擇了相信人性善的一面。只是他道:「我也相信。因為他從來沒有為了自己的事,問我能不能再信任他一次。」
可他為了寧明昧,卻主動來找他了。
其實還有一件事穆寒山沒有告訴溫思衡。在看見字條的那一刻,他想,如果當初失憶的人是常非常就好了。
如有心魔低吟。
溫思衡卻只是拍了拍他的肩。他看向天空,陰雲密布,山雨欲來。
……
「咳、咳咳!」
「打開防護法術!」
寧明昧托舉手中蓮燈,柔和光暈籠罩眾人。洶湧血腥的魔氣終於被擋在了光罩之外。即使已經做好準備,葉雨霏和魏融也被嗆得一個踉蹌。
「果然是上古魔淵,這裡面的魔氣凝結,早已成煞,實在不是一般修士可以抵擋的。」魏融低聲道。
入目皆是血池殘屍。從沒有一處比這裡更像是故事中的「地獄」。
葉雨霏卻很驚異。這樣的環境之下,她與魏融都有些無法抵抗。可連城月竟然輕巧落地又站起,好像這裡對於他來說毫無阻礙。
這些年她雖然一直在外面征戰,但也聽說過宗內這位天才弟子的驚才絕艷。據說整個修仙界,已經無一人能與連城月的資質相匹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