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逞強。你身體虧空很多。」無為真人蹙眉,「過來,我給你傳功。」
他閉上眼,將手中柔和光暈推進項無形的丹田裡。
若不是已經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無為真人的模樣,還真挺白月光的。又或者虛偽也是一種溫柔。這份面具,早已經年累月,刻入他的骨髓了。
無為真人給項無形傳完功,又對寧明昧道:「過來我看看。」
寧明昧很坦然地過來。他任由無為真人給自己把脈。後者道:「有些傷……」
「師尊還是把真氣留給更需要的人吧。」寧明昧誠懇道,「師兄在血淵底下一個人呆了那麼多年,遠比我需要治療。」
無為真人依舊是推了一波真氣進寧明昧體內。雖然是不拿白不拿,但寧明昧還是琢磨著出門偷偷把這氣給放了。如果放出真氣,就像放屁那樣容易的話,就好了。
師徒四人其樂融融,寒暄許多句。其中主要是項無形這個e人在說話,寧明昧貫徹i人人設,這時候只要微笑就好了。直到無為真人開口道:「明昧,你這些年,又是去了哪裡?」
「在外遊歷,散散心罷了。」寧明昧道,「那一日,我忽然頓悟……做學術,還是要勞逸結合。」
「去哪兒遊歷了?」
「魔界、鬼界、妖界……」寧明昧扳著指頭數,「不做學術,貼近自然,做個vegan,環保主義者,手制帆船穿越太平洋……」
「只有在六界之內的地方麼?」
「不然師尊覺得我去了哪裡?」寧明昧看向無為真人,一派好奇模樣。
無為真人笑笑,不再詢問。項無形卻在這時適時打了個哈欠。白若如見他神思睏倦,道:「師兄,你先休息吧。」
項無形歇下了。寧明昧、白若如和無為真人也就此離開。離開營帳時,寧明昧回頭看了一眼項無形,發現他的小指在動。
顯然,項無形是故意裝困。他肯定是發現了寧明昧和無為真人之間氛圍的微妙。
三人走了一段路。無為真人忽然道:「明昧,你可知道我心裡如何想麼?」
「什麼?」
「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我曾經試圖去阻止過很多東西,但結局往往不盡如人意。於是,我常認為,遵循天時,或許是更好的選擇。」
白若如道:「師尊,您已經是大英雄啦。」
「所謂英雄,不過是身外之名罷了。」
無為真人搖搖頭。他看向寧明昧:「你會去將無形救出來,我真的非常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