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冷,水管里的水都被凍住了,只得打井裡的水。
裴瑾容的腳還在恢復期,不敢他讓提重的,宋聞清便把他趕去添柴火。忙活了一陣,見水總算變溫,宋聞清想了想,說:「柴房燒著火,暖和些。待會兒灰球洗好後可不能凍著。」
裴瑾容點頭,他回裡屋把灰球帶了出來。
灰球和剛撿來時相比大了不止一點半點,用的水自然也多。好在灰球懂事,乖乖地讓宋聞清拿著無患子洗,泡泡堆了一身。
宋聞清笑得眼睛都彎了起來,說:「平時見灰球那麼能吃也不長膘,以為是它愛出去玩呢,沒想到肉都藏在肚子上來了。」
見他笑得開心,裴瑾容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許是無患子用得多,宋聞清臉上多了些泡沫。
裴瑾容下意識伸手,想給他抹掉。他的手有些涼,碰到宋聞清的臉後一頓,兩人身體都微僵。
少年結結巴巴地說:「你、你臉上有泡沫。」說著連忙把手縮回去,任由摸到宋聞清的手指越來越熱。
宋聞清輕輕點頭,繼續給灰球洗澡。
兩人都不再說話。
給灰球洗好後,宋聞清找了塊兒不用的乾淨抹布將它擦乾。灰球也不鬧,趴在火爐旁打盹。
將門關嚴實了,他轉頭看裴瑾容。
少年不說話時板著臉,看起來生人勿進,讓人怵得慌。宋聞清踮腳,手指按住他的眉心,說:「別皺眉,不好看。」
裴瑾容回神,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他輕笑出聲:「想吻你。」
宋聞清愣了一下,呼嘯的寒風默了聲,雪花漫天飛舞。少年彎腰,溫熱的唇帶著侵略性,他閉上的雙眼睫毛輕顫,手掌過宋聞清的腦勺,熱烈直白的愛意在冬日裡無處可藏。
持續了五六分鐘的吻,兩人的頭髮和衣衫都亂掉。少年將頭埋在宋聞清的頸窩,啞著聲說:「想吻你好久了。」
心跳得快,宋聞清想,裴瑾容當真是可愛得太犯規了。
—
明日就是除夕了,家家戶戶都熱鬧得不行。村里好些小孩兒都穿上了新衣,拿著用壓歲錢買的小玩意在小巷裡追著玩。
裴瑾容現在已經慢慢能用左腿走路了,但走多了腳還是會疼。宋聞清便只讓他每天用左腳走半個時辰。可能是兩年沒用的原因,和常人走路還是能看出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