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另一側,裴瑾容剛和裴澤一道從酒樓里出來。裴澤低聲揣測道:「少爺,陳掌柜那邊拖著布料不給,可是因為江家大公子要回來了?」
裴瑾容聞言微微一頓,沉默了半晌,道:「我今晚有意無意地試探他,這陳掌柜是個老狐狸,應該是在等江言辭回京,想看看他那邊出的價格和我們成衣鋪的價格。」
許是剛才同陳掌柜在酒樓里喝了不少酒,裴瑾容感覺自己的頭有些疼。不過近來一段時間倒也正常,並未多放在心上。
說起來京城的成衣鋪一共有三家。而在城中流行一句話,京城三巨頭。
除了裴府名下的時錦鋪外,還有祁年山的綺羅坊,再有就是剛才兩人提到的江言辭經營的雲衫閣。
不過江言辭前兩江南去了,聽聞在那邊生意也做得挺好的,穩定後才把鋪子交給心腹打理。現在又打算重新回京城經營。
由於此人名頭大,城中其他之前和時錦鋪合作供給布料的都開始觀望,想看看哪邊出的銀兩更高。
想了想,裴瑾容側身道:「你派幾個人去打聽一下。祁連山那邊不用擔心,他的出價我大概心裡有數,但江言辭那邊需要留心一下。「聽他這樣說,裴澤小幅度點頭。
兩人繼續往前走去,剛才他們來的時候因為去酒樓的人多,馬車沒有地方放了。左右離裴府不遠,裴瑾容就差人將馬車給駕了回去。
人群中有些嘈雜,時不時還有小孩的聲音。他莫名想到了幾個月前送他兔子燈的小男孩。平時裴瑾容不會湊這熱鬧,今日倒是動了惻隱之心。
他的頭越發疼痛,揉了揉眉心:「過去看看是怎麼回事兒?」
他個子高,見中間那人時一愣。
宋翊哭得抽抽搭搭的,低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突然注意到人群中的裴瑾容,立馬轉頭咬了口男人的手腕。
「嘶——」突然傳來的疼痛讓男人瞬間放開捏著宋翊的手,不由得驚呼出聲。看準時機,宋翊連忙奔向裴瑾容的懷裡,稚嫩的聲音傳入行人的耳中,啞著聲道:「怪哥哥,有人欺負我。」
大眼睛裡淚水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浸濕了裴瑾容的衣衫,不知為何,他心裡升出一絲酸澀感。
他蹲下身將宋翊臉上的淚水擦掉,柔聲問:「怎麼了?」
擺脫掉男人,宋翊鬆了口氣:「怪哥哥,那個人是壞蛋,他想把翊兒從阿爹身邊帶走。」
聞言,裴瑾容也大概知道了是怎麼回事兒,他冷著臉站起身,語氣中似乎聽不出什麼情緒來,淡淡道:「裴澤,你看著辦吧。」
男人見兩人穿著不凡,也知道自己這次是撞上了鐵板,心裡唾棄自己今天運氣可真差,微微往後退了一步,想要趁人多溜走。只不過路人被騙了怎會吃這個悶虧,好幾個壯漢趕忙抓住他。
裴澤打量了一下宋翊,但並不會多問,應聲後將男人押著便往官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