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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念風沒有久待,很快就回了玄天劍宗。
可能是容七和馬老六說了他回來的事,他走出魂燈殿時,馬老六在外面等他。
馬老六見他眼底通紅,瞬間酸澀感也湧上心頭,容念風和容念雪自小在宗門裡長大,他也心疼。
容念風緩緩吐了口氣,啞著聲問:「我姐…」他哽咽了下,換了個問法,「齊厭呢?」
齊厭是他姐的未婚夫,齊厭分明和他說好要好好照顧他姐的,齊厭、齊厭騙了他。
馬老六一怔:「聽丹修宗的人說他的魂燈也滅了。」
「人找到了嗎?」
「還沒,在找。但大概是沒了。」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人死燈滅,說是去找,其實不過是想圖一個心死罷了。
「好。」容念風腦子一片混沌,點頭離開,「我過幾日就回來。」
馬老六本想讓他看開些,人死不能復生,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了,只能看著他走進薄暮,消失在沒有盡頭的雨霧中。
回到玄天劍宗時,已經是後半夜。
容念風渾身淋了雨,濕得厲害,打開門,看見江渡倚靠在床邊時還愣了愣。
他受了傷,渾身都是血,還有閒心道:「說真的,你和葉星辰愛好還挺小眾,喜歡淋著雨幽會。」
容念風恍惚了一下:「你這幾天去哪兒了?」
江渡沒抬眼,齜牙咧嘴地將止血的粉末往傷口上倒:「鬼界,想看看一晚上我能從玄天劍宗到哪兒,誰知道你這傀儡經不起折騰,我還沒走多遠呢,就缺胳膊少腿的了。」
「缺胳膊少腿的是傀儡,又不是你,你怎麼受的傷?」
江渡撇嘴:「昨天天亮時找不到沒光的地方躲,被光燒的。」
「哦。」
「你就一個哦,作為一個修士也太冷漠了。」江渡抬頭看了他一眼,不滿地皺眉。
「哇哦。」
江渡:「……」
他上完藥,起身把一旁的紅衣傀儡拿在手中縫縫補補:「唉,你這傀儡的質量也太不好了,不像那個該死的鬼君,他隨便做的一個破娃娃都厲害得要死。也不知道本座現在能不能在他手下過十招,應該是過不了的。雖然本座這一千年來也每天都在刻苦修煉,但他肯定修為也提高了。」
江渡低垂著眼,也不管容念風搭不搭理他,只是一直在喃喃,一會兒罵那鬼君,一會兒又夸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