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念風愣了下,看著眼眶裡帶著濕意的人發呆。
啊?怎麼突然那麼愛哭了?
葉星辰惡狠狠道:「不准說!」
容念風忽然覺得有些心堵。葉星辰的手很涼,掌心也是。可昨夜分明是溫熱的,或者說是像帶了火苗,燎得他渾身難受。
現在要哭不哭的,看起來可憐得不行。
容念風閉了嘴,好半晌小聲嘀咕:「不說就是了。」
葉星辰不再管他,任由他拖著長長的鐵鏈到處望,容念風看他蹲著撿碎了一地的瓷片,也跟著他撿。
「辰辰,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啊?」容念風假裝不經意地打探著。
葉星辰撿了塊瓷片,小心翼翼地放在手中:「你覺得我知道些什麼。」
他忽然抬眼:「或者你想讓我知道些什麼?」
容念風:「……」
葉星辰怎麼說話那麼沖了!
他莫名想到有一次江渡說葉星辰說話很討人厭,現在他是知道了,是有點。
容念風低著頭,有些心虛地踢著腳邊的小瓷片:「你怎麼知道我是男人的啊?」
是不是在丹溪秘境遇到容念雪了?可若是遇到他姐,按理來說認錯容念雪是他的概率比認出他男裝的概率更大啊。
哪知葉星辰只是頓了下,繼續道:「因為容容死了,你是容容的弟弟,你就是男人。」
容念風:「……你神經啊,你昨晚不才說我是容容嗎?」
葉星辰搖頭:「沒有。」
「有,你說了,你還哭了。」
「沒有,我沒說,那是口水。」
容念風:。
他不想敘舊了,只想把葉星辰扔到床上大撅特撅幾次,直到他能聽進去話為止。
他吐了口氣,把腳邊的瓷片踹回來:「那你聽我說。」
葉星辰垂下眼眸,密長的眼睫輕顫:「不聽。」
倏地,銳利的瓷片劃傷了他的指尖,血立即滴答滴答地往下落,暈在地上,還纏繞著淡淡的魔氣。
葉星辰的臉上的血色肉眼可見的消失,他猛地抬頭,和容念風對視了眼,慌忙將手往後躲,然後施了個除塵術。
容念風讀懂了他的眼神,自卑。
像是有什麼東西堵住了他的心口,四肢百骸都蔓延著酸澀的疼意,喘不過氣來,說不出話來,他張口,話還未落,葉星辰已經快速起身離開,徒留下還在嘎吱怪叫的門。
容念風狠狠砸在了床上,望著某個點發呆,良久,他抬手掩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