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他就是神經病,」宋修遠說話一直挺直白的,「好好活著不好嗎?他都煉虛的修為了,幾千年的壽命,再難過,時間長了總會忘記的,這麼多靈石攢著也不用…」
「可他說那是他下輩子給你的聘禮。」
宋修遠默了下,開口。
容念風終於知道宋修遠為什麼會選在這個陰暗又潮濕的地方了。
他任由自己眼眶裡的淚大滴大滴的往下落,也沒出聲,安靜的聽著宋修遠的話。
「這些事,我不說的話,他一輩子也不會和你說的。」宋修遠吐了口氣,「我不知道你和他之間發生了什麼,但說真的,容念風,你還活著真好。」
兩人不再說話,安靜的空氣中,只剩下呼吸和容念風拼命憋著但仍然滾落的淚水。
「對了,」良久,宋修遠像是想到什麼,氣得半死,「我靈石都被他騙走一大半!」
容念風:「……」
可能是憋著努力不哭出聲的緣故,他的聲音帶了些啞:「我還在傷感呢,話題能不能別轉那麼快?」
「那先別傷感,等會兒我走了你再繼續傷感。」宋修遠吭哧吭哧地算了下,咬牙切齒道,「他坑了我快一千上品靈石,真該死啊。」
「算了,犬子往後和你大婚,我就不必再送。」
容念風:「…占誰便宜呢?」
該說的都說得差不多了,宋修遠起身,看了眼低垂著頭的容念風:「對了,」
他問:「你知道葉星辰是什麼時候墮的魔嗎?」
還沒等容念風說話,他自顧自的說:「是他二十歲及冠禮的那天。」
「容念風,你就當是可憐可憐他了。」
宋修遠難得覺得自己卑鄙了些,這些話確實不應該是他來說的,想博取同情嗎?若是能讓容念風和葉星辰兩人廝守終身的話,那就算是吧。
他心想,真自私啊。
明明知道容念風也有難言的苦衷,可他還是想讓容念風愧疚些,更愛葉星辰些。
容念風忽然抬眼,那雙眼裡真摯又熱忱:「宋修遠,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宋修遠稍頓,潮濕攀附在他的身上,滲入他的骨中,他卻感覺像是被燙傷了一樣,笑著道:「你是不是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