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觀花大會開始以前,清水劍派弟子就被操縱屍傀的人攻擊過。
據他們說,那人一身黑袍看不清面容。且身上黑氣瀰漫,所用法器是一道白骨鎖鏈,極為陰邪。
有些意外的是,清水劍派只是如實陳述,並未說那人是魔修。
其他宗門的弟子,描述也差不多。但卻張口閉口便是「那些魔修」。
白鶴敏銳地覺察到一絲不對勁。
這些「魔修」,與他記憶里的魔修很不一樣。
魔界是個相當危險的地方,每日都會有爭鬥與殺戮發生。因此,魔修很少會用辨識度極高的法器,也很注意遮掩形貌,生怕被仇家發現。
他們往往會修習很多種功法,擁有很多形態不明的法器,如此才能在攻擊中出其不意。
自然,魔界也和正道宗門一樣,擁有無數大大小小的勢力。只是這些勢力隨時有可能被人覆滅。
而一個勢力一旦覆滅,手底下的人就會默契地轉投勝者,絕對沒有所謂的忠誠。
他們只臣服於強者。
因為這個緣故,能征服一方勢力的強者,絕對手握獨特的修煉法門。這種法門不會像正道宗門那般,教給手下的人。畢竟教了別人,可能就會被反殺。
所有魔修都遵循「各練各的,誰強誰上」的法則。
像這樣訓練有度、統一行動的勢力,白鶴從未在魔界見過。
「店主你出來啦,這糖糕可是剛蒸煮出來的?聞著好香。」
「給我來五個。」
「我要三個。」
隊伍飛快地朝前移動,白鶴也收回思緒,不動聲色地觀察著糖糕店主的神情舉止。
兩人視線交錯,石然的手下意識地顫了顫。
他無比後悔自己先前的衝動之舉。
那時候他只覺得,一股灼熱的氣息在體內躁動著,叫囂著要去戰鬥。
他體內平靜已久的魔氣,似乎漸漸失控起來,甚至服用丹藥也壓不下去。
那一刻,石然再也不相信有什麼辦法可以壓制魔氣。既然失控是必然的,那麼就該搶占先機,趁著屍傀之術把水攪混。
可如今,他卻後悔了。
尊主一直不提大戰之事,反而讓他們潛入正道,尋求克制魔氣的丹藥。
好不容易才取得一點成果,卻險些因為他的衝動而毀於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