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回去都未再開口說一句。
乾淨的屋內窗簾隨著吹進來的風在晃動,沈時宴坐在他自己搞的工作位上拿著一個小本子在畫些什麼。
那是一條短裙,有點像芭蕾裙,但上衣和裙擺上的裝飾看上去很華麗,後背還有拖尾和大蝴蝶結。
少年抬起頭活動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脖子,他雙手放在後頸上向後拉扯。
沈時宴彎了彎眉眼,語氣輕鬆:「唔,舒服了好多。」
水盈盈的眼眸看向畫稿里閃過一絲滿意,這條裙子來源於穿書前他設計的第一張設計稿,當時賣給了一家新開的工作室,他也曾期待自己設計的衣服能大賣。
可惜的是,這家新店並沒有撐太久就倒閉了,而他的那份設計也被埋藏。
他一直想找機會自己做出來,受制於身體只能畫稿,現在他終於有了實踐的機會。
沈時宴將細節部分單畫在稿子的空白地方,以便好解剖做出實物。
「咚咚——」
安靜的環境突然響起敲門聲。
沈時宴被迫從沉迷的狀態中退出,他晃了晃有些發暈的腦袋,輕輕打了一個哈欠。
少年慢吞吞邊走邊問:「誰呀?」
這個家裡除了他只有顧景城和阿姨,他不確定是兩人中的哪一位。
門被打開,熟悉的沉香味撞進他的鼻息,男人高大的身體擋在他的門前。
沈時宴仰著頭,臉上的神色有些疲勞:「有什麼事嗎?」
「吃飯。」男人丟下這句話轉身就離開。
沈時宴下樓後並沒有在餐廳看到顧景城,他走到廚房看著裡面的阿姨問道:「阿姨,你看到顧景城了嗎?」
阿姨初聽這名字覺得很陌生,「顧」這個姓卻讓她知道小少爺在找老闆。
她指了指樓上道:「顧總應該在書房,他今晚也還未吃。」
沈時宴道了聲謝,轉身往樓上去。
肚子雖然餓,可顧景城還未下來,他寄人籬下先吃怎麼說也不太好。
走到書房門口,聽到顧景城正在打電話,對方似乎說了什麼讓他不喜的事,顧景城的語氣比之前冷了幾分。
沈時宴並沒有進去打擾,等掛斷電話後等了幾分鐘,才抬起頭敲了下沒關緊的門。
「進來。」
顧景城的心情不太好,這聲「進來」類似於班主任找你的威迫感。
沈時宴從門縫中探出一顆腦袋,他怯生生看向坐在書桌前板著一張臉的男人。
「下去一起吃飯嗎?」他問。
顧景城餘光一瞥,就看到了這樣一幕可愛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