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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二點二十六分,藏藍色的夜幕下,窗外沒有任何蟲子的叫喚。沈時宴弓著腰腳尖輕輕踮起小步移動,他心虛。
答應了對方早點回來卻一不小心玩到這麼晚,今晚和謝曉玩的太嗨,淺喝兩杯酒,這要是被發現他的苦日子又要來了。
只是越怕什麼越來什麼,沈時宴已經摸到自己的門口了,卻不想隔壁的門「咔嚓」響了一聲。
他緊繃著立馬擰開門鎖要溜進去,卻被男人的聲音嚇得不敢動。
「站住。」
沈時宴僵硬著轉頭,皮笑肉不笑打招呼:「晚上好。」
「現在幾點?」他聽見對方問。
沈時宴脫口而出:「十一點九十分。」
顧景城:……
沈時宴:……
嘴瓢了,他這話說出來誰信啊。
哪知對方輕輕「嗯」了聲,沒再追問。
沈時宴懸起的心放下了幾分,他眼眸濕漉漉無辜道:「那我先睡了,晚安?」
「晚安。」
沈時宴得到顧景城的回覆,立馬溜進去把門關上,生怕慢一秒就人頭落地。
窗外的陽光撒在窗簾上,斑駁的光暈只在少年白皙的腿上,床上的少年睡姿極其不好,睡衣凌亂的只蓋住胸前那小部分,餘下白皙的皮膚都裸露在空氣中,雙腿壓著一小塊被子,還有一部分被子已經掉在了床下。
他似睡不安穩,發出難受的哼哼聲,雙手無意識伸展兩下又縮了回去。
屋內的暖氣源源不斷,少年的臉上被熱出一點紅潤。
又過了五分鐘,黑鴉得睫毛像展翅的蝴蝶輕輕顫動,露出一睡意朦朧的漂亮眸子。
沈時宴雙手撐著坐起了身,太陽穴隱隱作痛,他「嘶」了聲,手指揉搓著。
記憶回籠,昨晚被顧景城抓到晚歸還喝酒的畫面浮現,以及他那十一點九十分的時間表。
問就是覺得丟了面子。
他乖的人設隱隱快沒了,後續可能變成蠢貨人設。
沈時宴有些懊惱。
再不願意面對,他還是要出去吃飯的,況且今天是去遊樂園的日子。
沈時宴下樓後就瞧見顧景城難得不在書房裡辦公,而是坐在沙發上。男人身上沒穿西裝,灰色的高領打底很襯對方的身材,外面套了黑色的風衣。
他就坐在那,手中拿著一本書,臉上神情認真卻又帶著疑惑,聽到聲響男人轉過頭與他四目相對。
沈時宴率先開口:「早啊,顧總。」
「早。」顧景城點頭,他放下手中的書本站起身朝沈時宴走去。
沈時宴不明所以,他仰頭問:「有什麼事嗎?」他的手中還緊緊攥著兩張門票。
男人低下頭,與他的距離更近了。
沈時宴眼眸一眨不眨,只要對方再低下頭兩人的嘴唇就能觸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