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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欲睡的困意瞬間沒了,他下意識坐起身,好像還碰到了帶著溫度的有點硬的東西。
沈時宴還未反應過來,身側的人倏然環上了他的腰,聲音沙啞:「還早,再睡一會。」
他這才想起,昨晚兩人剛在一起,興奮得熬到三四點才睡。
沈時宴隱藏在黑暗中的耳朵微紅,嗓子帶著剛醒時特有的沙啞:「下午四點了,再睡下去都不用吃飯了。」
昏暗的環境隨著一聲「啪」響,展露出凌亂的面貌,地面鋪上一層柔暖的地毯,赤足踩在地上也不會有冷意。
沈時宴坐在床邊,側腰看了眼男人俊美的面容,漂亮的眼中閃過戲謔,一隻手悄悄朝對方伸過去。
「啊——」
眨眼間他被按在柔軟的床上,從髮絲到身上的衣服都凌亂不堪,松松垮垮的睡衣滑落肩頭,露出少年白皙細嫩的肌膚。
只需輕輕一扯,便能窺見所有春光。
而沈時宴本人對此一無所知,他眨眨眼伸手推了推男人的肩膀,不滿抱怨:「我只是想叫你起來,你怎麼恩將仇報呢。」
顧景城眼底的眸光暗沉下來,宛如一頭餓了很久的野獸。壓住心底的欲望,聲音低沉道:「是我錯了,罰我抱你去洗漱。」
沈時宴思緒一片空白,腦子空空的,他張了張口,什麼也沒說出來。
等他回過神來,整個人已經被抱到洗漱台前坐著,檯面上還貼心墊了毛巾。面前的男人認真地在擠牙膏,抬頭與他對視,道:「張嘴。」
沈時宴迷迷糊糊張開嘴,又迷迷糊糊坐在了餐廳的椅子上。他左右張望看到身後的客廳還是昨晚的模樣,落地窗前堆著各種昂貴的禮物。
一回憶起,從上到下就開始發熱,精緻的臉上暈染上層層淡粉,耳根卻紅得能滴血,他羞澀得捲縮手指,兩指間異樣讓他垂下眼帘。
紫色的寶石鑲嵌在銀色的圈中,他摘下這枚戒指細細觀察。昨晚沒仔細瞧,現在才發現指環外刻著玫瑰花紋路,紫色的寶石看久了竟也有玫瑰的影子。
他捏著戒指轉一圈,發現了位於寶石位置的圈內刻著「C」,沈時宴頓時想到了「城」字。
男人語氣熟練,兩人仿佛老夫老妻:「在做什麼呢?」
沈時宴抬頭,將戒指套回指上抬起左右晃了下:「看你送的戒指。」
「你的長什麼樣,給我看看?」
顧景城面色溫柔,裝有食物的盤子輕輕放在沈時宴面前,才摘下戒指遞給沈時宴。
這枚戒指上也有一顆紫色的寶石,只是比起他的小了不是一丁點,更像是碎寶石拼接起來的。
他在同樣的位置找到了「Y」,少年嘴角不聽指揮翹起。
「你怎麼自己給自己帶?」說完,沈時宴拉過顧景城寬大的手掌,重新將戒指套進去,「要這樣才對。」
他的語氣中帶著笑,如春天河岸邊的柳樹被清風拂過。
剛確定關係的小情侶總是格外的黏糊,兩人幾乎形影不離。要不是沈玉則打電話過來,他倆就真可能拋下一切一直這麼安穩過下去。
沈時宴靠在顧景城的懷裡,吞下來自男人投餵的沙糖桔:「哥,是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