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問。」謝檀書說出了這個名字。
姬昭有些失望,不是那個被謝庭頂替了的鬼謀徐玄,不過許問擅長水利,在蕭馴和謝檀書打下天下之後,許問治理了不少水患,修建了不少水利設施,讓一個國家通過短短十年的休養生息便再次繁盛起來。
「此人正如陛下所說精通水利,對於黃河水患的治理有著自己的見解。」謝檀書輕聲說道,他一夜未睡便是在考校許問的學識。
「甚好。」姬昭點頭,然後看向謝檀書直接道,「朕已經下令任命你為這次科舉的主考官了。」
姬昭以為謝檀書會欣喜若狂,然而他卻沒想到謝檀書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陛下,不可。」
「為什麼?」姬昭不解。
只見謝檀書緩緩分析利弊道:「若陛下任命臣為主考官,必定會引起大部分舉子的不滿,怕是會用拒考來抗議。這次是陛下登基以來第一次科舉考試,為的便是篩選人才為陛下效力,培養自己的班子,若是不能最大收攏人才,豈不可惜。」
「為什麼要可惜?」姬昭微微傾頭,細長瓷白的手指百無聊賴地撥弄著面前白瓷瓶里插著的梅花道,「朕想要的人才可不是世家子弟或者寒門。」
在這個世界中,認識字的是少部分人,才學幾乎與金錢掛鉤,只有家中富庶的才能夠讀得起書,所以能夠考中科舉的大部分是世家子弟和少部分寒門子弟。
謝檀書看向姬昭,想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麼?
只見姬昭抬頭對著謝檀書笑了笑道:「朕從始至終想要的是一把只忠於朕,為朕所用的刀。」
他要用這把刀狠狠地刺向外戚、世家、寒門,這把刀將為他做惡事,背罵名,並且只忠於他,是孤臣是鷹犬,而他的報答不過是高官厚祿和讓對方施展才華,不過這對於從底層爬上來,有君主能夠賞識他們的人來說,便足夠讓他們發光到燃燒自己。
謝檀書聞言呼吸一滯,他好像明白陛下是什麼意思了,於是他道:「陛下若是需要,臣亦可為陛下手中的那把刀。」
姬昭聞言愣住,用主角做刀會不會太奢侈了?
「你先主持好今年的春闈吧。」姬昭垂下頭不再看向謝檀書,「他們必定會在小事上為難你,一切都需要靠你自己解決,朕能幫的只有借給你人手。」
謝丞相在朝中經營十幾年,他的門生雖說不是遍布朝野,但也是能夠讓謝檀書在主持這次科舉的過程中寸步難行。
「臣必定不負陛下所望。」謝檀書拜道。
姬昭聞言有些心虛,他好像提各種要求不管乙方死活的甲方。
「你明白就好。」
話音剛落,福公公便捧著一個盒子進來了。
「陛下,這是攝政王讓老奴給您送來的東西,讓老奴務必交到您的手中。」說完,福公公便將盒子放到了姬昭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