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種權貴,文安向來是敬而遠之,可是他卻出聲嘲笑他們的抗爭,這就不得不讓文安問一句:「兄台何故發笑?你若非此次科舉的考生,事不關己自然可以高高掛起。你若是這次科舉的考生,就應當像他們一樣和我們一起拒考!」
說完,文安的目光便落在了那一群穿著打扮明顯更為華貴的學子身上。身為權貴,他們也願意放棄這次科考的機會,和他們這些寒門子弟一起做抗爭。
姬昭見此冷笑道:「蠢貨,他們是權貴子弟,你拿什麼和他們比,他們不參加這次科舉,他們還有父祖的蔭蔽,照樣能夠做官。和他們相比,你有什麼?」
「三年一次的科舉是底層唯一的出路,即便如此,名額也大多是權貴的,你憑什麼認為自己能夠在幾千幾萬人中拿到那為數不多的名額?」
姬昭說完這句話時,在場的權貴子弟不由臉色一變。
「我若是你,我便會抓住這個機會往上爬。」說罷,姬昭掃視了一眼那些煽動學子情緒的權貴
子弟露出一個冷笑繼續道,「他們不參加更好,你榜上有名的機會還大點。」
姬昭的這番話就如同一桶冷水倒在了在場眾多寒門學子的身上,冷得刺骨,也徹底地被這桶冷水給潑清醒了。
他們這些人讀書為的是什麼?難道真的是為了生民為了天下?這種人或許有,但絕對不是大多數。他們這些人不過是學得文武藝貨與帝王家而已,他們想要的從來都是往上爬,爬到和權貴一個高度。
若不是面前的少年點醒他們,他們恐怕真的會去拒考抗議,從而錯失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姬昭看著這些寒門和底層出身的學子笑道:「若是你們真的有那個骨氣,那便去撞宮門前的柱子吧,不過我想陛下應該也不會理睬的。」
話音落下,眾人臉色一變,這才想起當今做太子時的凶名。
姬昭嘴角微揚,他們憑什麼以為,他當上了皇帝就會被道德綁架,手握至高無上權力的他沒有變本加厲就算好的了。
「siri,我們走。」說罷,姬昭轉身坐回馬車,「不想繼續看這群蠢貨了。」
話音落下,被罵蠢貨的眾人默默地看著姬昭那輛華貴的馬車從他們的視線中遠去。
片刻後,有人開口問道:「文兄,我們還要拒考抗議嗎?」
「拒什麼考?還不快趁此機會好好溫習。」說完,文安神色冷凝地看了那一群權貴子弟一眼,若不是那名少年點破,他們恐怕真的要賠上自己的前程成了朝堂上博弈的棄子。
「走吧,我們回去看書。」文安吸了一口氣道。
於是,剛才還要去跪皇宮大門的幾百名寒門學子瞬間散了去,只留下臉色鐵青權貴子弟。
本來掐斷了學子大規模抗議的苗頭,姬昭應該沒什麼煩惱了,可是出來之後他卻開始憂心起了該如何強行糊名,那些權貴可不是善茬,單靠謝檀書和幾個人根本無法在收卷後做到強行糊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