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等蘭心回答,謝檀書便自言自語道:「可我本來就不是君子,他們想要為難我,那我便只能為難他們的家眷了。」
話音剛落,外面的小太監便進來稟報導:「禮部侍郎家的夫人暈過去了,禮部尚書家的小公子發了高熱。」
謝檀書聞言略微挑了挑眉道:「哦?那還不快將這件事告知他們。」
「諾。」
於是,正在官衙里辦差的禮部尚書聽聞此事勃然大怒:「這等妖人,心思歹毒,他竟然拿我的幼子威脅我!」
「我家那孩子體弱,在椒房殿前跪上這麼久,怎麼受得住啊!」禮部侍郎哭道。
他們誰都沒有想到,謝檀書竟然動用了皇后的權力,將自己的家眷全部招進了宮中聽訓,這事他們還沒有辦法阻止,誰叫皇后有訓誡命婦的權力。
若只是他們的妻子便也罷了,可是他們的母親孩子都在其中,他們不能不管啊!
「我老母已經八十歲了,她受不住的啊!」
「快救救我家的孩兒吧!」禮部郎中焦急道,「不如,我們就按照皇后的意思辦吧。」
「難道你想開罪謝相?」禮部侍郎神色陰沉地說道。
「可我們又能求誰去救我們的母親妻兒?」
禮部尚書聞言頓覺焦頭爛額,片刻後才道:「去求太后!」
「太后?」禮部侍郎聞言詫異道,「可我們皆是外男。」
只見禮部尚書吐出兩個字道:「夏相。」
他們要給夏相送重禮,讓夏相請太后出面救人!
就在禮部眾人商量著如何給夏相送禮的時候,宣室殿中姬昭已經穿戴整齊準備去椒房殿看熱鬧去了。
微卷的長髮用金冠束起,身穿絳紅色繡龍紋的衣袍,外罩猩紅色的大氅,深淺不一的紅襯得姬昭眉眼越發昳麗,腰間的宮絛並一塊羊脂玉做成的禁步越發顯得他華貴非常。
蕭衍看著準備出門的小皇帝,只覺得對方愛看熱鬧,不過……
「昨日出門才病了一場,今日便又要出門?」蕭衍擱下手中的毛筆看向姬昭道,「是苦藥沒有喝夠嗎?」
正準備出門的少年回頭看向他道:「蕭楚之,你管得真多。」
管他睡覺,管他吃藥,管他睡不睡女人,還管他出不出門。
蕭衍看著任性的小皇帝不由凝眉深思,這便是養孩子嗎?
於是蕭衍起身取下自己的大氅披在身上後看著站在門口的姬昭道:「罷了,我陪你去。」
話音落下,蕭衍已經走到了姬昭面前,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替姬昭攏好了毛茸茸的領子,又從福公公手中取過了姬昭不願意戴的白狐毛帽子,帽子兩邊墜著白色的絨球,戴在姬昭頭上很是顯得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