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白覺雙手負背,說: 「這裡的弟子都跟著其他長老下山協助我兒調查山下之事了,我很擔心山下鎮中人的安全,所以派了很多人。」
他微微低著頭,臉藏於陰影中,讓人看不清表情,抬起頭時才露出了那應該出現的親切模樣。
「你們休息吧,這件事我一定會查出真相。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麼人,能幹出如此禽獸之事。」
只有這個時候,滿腔憤怒的他才像是個正常人。
楚清問垂眸盯著地上的屍體: 「屍體呢」
韓白覺說: 「我會讓弟子來處理,你們兩個就不用插手了。」
他說完,大步流星往前走去。
楚清問還想去那少年屍體前看看,有沒有留下什麼有用的線索,結果前不久說留下來的弟子出現了,抓著少年的腦袋,要拖著走。
楚清問皺眉叫住了他: 「為何這樣拖行」
弟子面無表情反問: 「人已經死了,不這樣我還抱著不成」
沒等楚清問說話,他又說: 「兩位還是回房間吧,這件事我處理就行了。」
話落像是懶得和楚清問再說什麼,直接把屍體抱起走了。
原地只剩下大片血跡,想起少年哀求殺了他時的痛苦語氣,楚清問抿唇。
「師兄怎麼看」一片靜默中,謝敘忽然開口。
「殺人用了雙劍,他是知道你會出手阻止,一定要殺這個人,我們阻止不了。」楚清問沉聲道, 「他說的話,我一個字也不信。」
韓白覺很少使用雙劍,因為有一把劍是他去世的妻子,他很愛惜那把劍,不到迫不得已是不會使用。
而今為了殺一個少年,為了幫他解脫,竟然用了兩把長劍,特別是殺人之劍就是他妻子的那把長劍,這根本說不通。
「他要麼是兇手,要麼就是知道兇手是誰,想給兇手做掩護。」楚清問說, 「還有我覺得那個弟子,應該說整個宗門的弟子都不對勁。不說內門弟子,外門弟子呢在南峰的掌門都能聽見這裡的動靜,離這裡很近的外門弟子竟然沒有任何動靜,像是都不存在一樣。」
「師兄說得對。」謝敘說。
楚清問壓低了聲音: 「韓白覺說找兇手,我認為……」
他頓了頓: 「兇手是找不出了,找的多半是替罪羊。」
兩人重新回到房間,這一次楚清問是真的睡不著,一直睜著眼到天亮。
無論他想什麼,最後都會停在少年死去的場景。
手被握住,寬大的手掌溫熱無比,謝敘說: 「師兄不要再胡思亂想了,這件事跟你無關,休息一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