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晏棠一點點將季成決按在他胳膊上的手拿掉,「你也別裝了行嗎?我知道你多討厭我。」
「不,不是的......」季成決慌忙想要解釋,他承認他以前討厭季晏棠恨不得他死,可是他現在不討厭了,一點都不。
季晏棠沒給他解釋的機會,轉身大步離開了這個沒給人留下多少好回憶的家。
季成決想追上去,可腳像是灌了鉛一樣動彈不得。他知道,他和季晏棠完了,他再也沒有機會了。
白天的時候季晏棠發消息說今晚不回來讓陳南樹不要等,雖然季晏棠說不回來,但陳南樹還是等到了十二點,想著萬一季晏棠回來了呢,他還要給小北做夜宵呢。
他等到很晚,季晏棠也沒回來,陳南樹以為季晏棠今晚真的不會回來了,才剛回屋睡下,就迷迷糊糊感受到屋子裡有人在動。
睜開眼是一片漆黑,想按開旁邊的檯燈,一隻手伸了過來按住了他,季晏棠的聲音貼著右耳耳蝸傳來,「別開燈。」
「小北?」陳南樹眼睛一亮,人也清醒過來,「你怎麼回來了?」
想起沒帶助聽器聽不清季晏棠說話,陳南樹又伸長胳膊在床頭柜上摸索,摸了半天也沒摸到助聽器。
「我來吧。」季晏棠半撐起身,越過陳南樹去拿助聽器,柔軟的手描摹陳南樹的輪廓,最後將助聽器推進了耳蝸。
「小北,你不是說不回來了嗎?」
「我又想回來了,不行?」
「行。」陳南樹小幅度地往季晏棠身邊挪,想離季晏棠近一些。一不小心挪的太近,壓到了季晏棠的胳膊,就聽見季晏棠倒吸咬一口涼氣。
「嘶......」
「小北,是我壓疼你了嗎?」陳南樹緊張地坐起身,想開燈,又想起季晏棠不讓他開燈的事,伸出去的手又縮回來,看不見季晏棠的情況讓他坐立難安。
「沒事。」季晏棠的聲音里難掩疲憊,他拉著陳南樹的隔壁讓他重新躺下來,自己則窩進了陳南樹的懷裡。
「樹苗兒,我累了,想睡覺。」
「好,睡覺。」陳南樹小心地抱住季晏棠,仿佛懷裡的不是個人,而是一個易碎的陶瓷娃娃。
獨屬於陳南樹的溫暖氣息將季晏棠包圍住,繃緊的神經鬆懈下來,季晏棠揪著陳南樹的衣襟沉沉睡去。
這幾天的季晏棠總是起的比陳南樹早,當陳南樹起床的時候季晏棠已經出門了,而晚上也是,摸著黑回來,還不讓陳南樹等,也不讓他開燈。
陳南樹再遲鈍也察覺出了季晏棠的奇怪,這天季晏棠又是深更半夜回來,進屋先去了浴室洗澡,陳南樹一直沒睡,豎著耳朵聽著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