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他們已經分手了。
步嘉延的手微微鬆了松,似乎是有些釋然,他猛地吸了一口冷空氣,冬夜的寒冷讓他醍醐灌頂。他想他還是做了個正確的決定的,畢竟那讓自己沒那麼難受了。
步嘉延在無人的街上慢悠悠地晃著,回了酒店,今晚也不知對門還回不回來了。
肖鶴棲回到房間,發現步嘉延的房門又反鎖上,那時才晚上九點。
「延延,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你吃飯了嗎?」
「延延?」
「咚——!」
步嘉延不知道丟了什麼東西在門上,他忍不住地吼了一聲:「煩死了,滾!」
他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收拾好了心情,可以平靜地度過今晚。他們最好不要再打照面,就這麼糊裡糊塗地結束這段荒謬的旅程。可肖鶴棲偏偏要回來,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好像他們還能和好回頭。
步嘉延將臉埋進枕間,眼淚細細密密卻源源不斷,他恨肖鶴棲的可惡,更恨這樣愛著他的自己。
肖鶴棲聽見了他的憤怒的抗拒,卻聽不見他埋頭的哭聲。他翻出臥房的鑰匙,在門前躊躇了許久,還是將它放回了原位。
無可奈何的,他們又回到了起點。
肖鶴棲收拾行李,給已經放假的唐秘書發了消息:陳呈在景麗陪酒,你知道嗎?
唐鋅很快就回電話過來:「肖總,您不是去找步嘉延了?」
「我問你他在景麗陪酒,你知不知道?」
唐鋅沉默片刻,說:「我跟陳呈很久沒聯繫了。他……沒事吧?」
「他現在在瑞林大酒店504房,你自己決定吧,我今晚回西沼。」
肖鶴棲說完,便掛斷了電話,只留下唐鋅沉思的默音。
肖鶴棲當晚就回了西沼,而唐鋅則趕著早班飛機飛來了瑞林。他在前台和步嘉延匆匆打了個照面,彼此都只是相看了一眼。他急著去看陳呈的情況並未來得及多想,自己那時出現在瑞林大酒店對步嘉延而言便意味著,肖鶴棲也在這裡過了夜,卻不是在自己的房間。
陳呈知道肖鶴棲不會在他這裡過夜,他和肖總的關係其實一清二白,肖鶴棲能特地來一趟麗景已經是他賭贏了,跟他糾纏不清的人,是唐秘書。
唐鋅顯然是連夜過來的,臉上掛著風塵僕僕的黑眼圈,一點沒有平時不苟言笑,一本正經的樣子。他原來是真的很喜歡這股子反差勁,但現在只覺得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