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揚沒開燈,也沒去收拾那些東西,任由血腥味飄蕩在空氣中,只用酒精擦了擦自己的手消毒。
然後他看向林紫,見那少年蜷縮在沙發的角落裡,像一個小糰子。
他歪了歪頭,走了過去。
他覺得有些奇怪。
面前的少年看向他的目光明明是驚懼的,但神色間卻依然有著持續多年的依賴和信賴。
像是一種……即使受到了驚嚇,卻還是要走下去的神態。
他心裡難得地有了一些快意。
在那之後,路揚迷上了一件事。
他開始把林紫到自己家中,以想要學醫、對動物的身體架構感到好奇為由,強迫林紫看自己解剖各種各樣的小動物。在完成解剖之後,他就將林紫壓在沙發中,細細密密地親吻他,仿佛自己是真的深愛著這個被他親吻著的少年。
在他的調-教下,林紫對他的這些行為一個字都不敢對外提起。
只是心中難免越來越害怕路揚。
他下過很多次決心,要離開路揚。
可每次剛剛有了這個離開的念頭,就會被路揚敏銳地察覺到他態度的變化。
那根牽在林紫喉嚨上的繩子,就會綁得更緊了幾分。
在他的精心操控下,林紫根本離不開。
當然,這些細緻的過程,林紫並沒有對越明烽提起。
他只是著重描述了一下自己覺得路揚是個大變態,要越明烽不要跟路揚對上。
越明烽當著他的面說好,背後立刻打了個電話給自己那位雖坐鎮京都卻神通廣大的表哥,請對方幫忙查一下路揚的底細,著重查一下對方的精神狀態,以及對方的家族有沒有精神病遺傳史。
越明烽問:「後來呢?怎麼會下定決心跟他分手的?」
這是他十分在意的一個點。
按照林紫講的那些過去來看,林紫幾乎是一生都註定要跟那個人糾纏到底了。
那為什麼……突然醒悟過來了?
林紫懨懨道:「吃垃圾吃多了,總會噎得慌的。」
越明烽:……
後面的,林紫就不願意再說了。越明烽也不逼他。
看得出來,高中時期發生的那些,不是什麼好事。
只是看著咒罵著路揚的小犢子,心中難免慶幸了起來。
還好,在斐濟遇到小犢子的時候,他已經是現在這個很鮮活的樣子了。
就足以證明,雖然過往不盡如人意,但最終,他家小犢子還是跳出了那個怪圈。
然後,像數學裡沒有巧合那樣,他們相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