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破空聲,他沒去理會,一手拿著金線的另一端,奮力朝著另外一邊牆跳去,金線在空中划過一道光,身後的東西迅速接近,那股子餿海鮮的味道瞬間濃烈的好幾倍。
「三日伏火,封鬼!」
火光仿佛一頭猛獸,帶著灼熱的氣流從前方襲來,齊君則臉一抽,立馬跳下圍牆在地上躺平,那團火幾乎是貼著他的身體撞上了後面的那團東西。
刺耳的尖叫聲中夾雜著痛苦的咆哮,火光似乎撞碎了什麼東西,豆大的水珠噼里啪啦的砸了下來,剛剛差點被燒焦的齊君則被澆成了個落湯雞。
「姑奶奶哎,你下次能不能稍微看著點,」他抹了把臉,聞著滿手的餿海鮮味,臉一陣扭曲,「你這是殺鬼還是殺人?搞得那麼大動靜,明個後勤部的部長又得踹了我們戰鬥部的大門了,上次那個腳印子還擺在那裡!」
鍾瀲蹬著七厘米高的坡跟涼鞋嗒嗒嗒的走了過來,看著跟從水裡撈出來沒啥差別的齊君則,不厚道的嘲笑了兩聲:「布個鎖鬼線都能濕成這樣,要不是我出手早你就跟你身上的餿海鮮味沒啥差別了。」
齊君則簡直懶得理她,一看面前這人高的嚇死人的鞋跟和短的嚇死人的裙擺,一拍額頭:「你又穿高跟鞋?上次獎金還沒扣夠?」
「這不是高跟鞋,坡跟的看到沒有!」說完抬起一隻腳晃了晃。
齊君則瞪大眼睛:「有什麼差別?」
「差別大了好嗎?」鍾瀲理了理頭髮,「戰鬥部十條規定不是說不能穿高跟?那我穿坡跟總沒問題了吧。」
「行行行,那你怎麼又穿裙子?穿個褲子會死人嗎!」
鍾瀲豪放的掀起了裙擺:「這是裙褲,不是裙子!」
「這……這有差別?」齊君則簡直要瘋了。
「當然有,就跟你們男的穿四角褲還是三角褲還是丁字褲的區別一樣,」鍾瀲目光向下移,「我記得你穿的應該是紅色三角……」
「夠了,」齊君則舉手表示投降,「我們能不談這個問題了嗎?」
鍾瀲滿意的笑了。
齊君則心中默念了好幾遍好男不跟女斗報仇十年不晚,轉過身又上了牆,把布了一半的鎖鬼線撿了起來,拉直之後又掏出了根釘子,在身上找了塊乾的地方蹭了蹭水,纏好之後一腳踩進了牆。
散發著金色幽光的金線橫穿小巷。
齊君則拍了拍手,從牆上跳了下來,頂著一身怪味只想快點回去洗個澡,鍾瀲嫌棄的拉住了他的衣領,壓低了聲音問道:「哎,老大呢,不是說一起出來了嗎?」
「早走了!」齊君則翻了個白眼,朝著東邊努了努嘴,「你又不是新人裝什麼嫩,老大每個月都會找個地方刻行字這都是傳統了,刻個字還能多久,早就回去了。」
「我這不是好奇,紅月之夜刻字這可是秘術,專門用來找……咳咳,你懂得,」鍾瀲露出了一個笑容,「東區分會成立那麼久,老大那可是風雨無阻的堅持了好幾年,你就不好奇他在找誰啊?」
「這種事情誰不好奇,戰鬥部內部的八卦寫下來都能成一部小說了,」齊君則懶懶散散的往回走,「好奇有什麼用,你要是能看得懂老大刻的那行字這八卦說不定還有點看頭,不是說了嗎,秘法尋人之術,所刻之字便是心中所念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