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緊緊地抓著他的手腕,手背上青筋凸起,像是在努力克制著什麼,饒是這樣,顧禾默也覺得手腕上一陣緊勒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那男子瞬間放鬆了手勁,卻仍抓著他不放,同時目光死死地鎖定著他。
確定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中沒見過這個人,但是一對上他的雙眼,一種油然而生的熟悉感卻泛上心頭,同時而來的,還有那種難言的失落。
牆上散發著金色光芒的那行字不知何時消失了。
「你——」顧禾默剛剛開口,那人突然把他緊緊地按在了牆上,後背又是一陣撞擊的痛感,雙手都被人制住,動彈不得。
生死關頭這冒出來的是什麼鬼!?
面前的這位我們有什麼仇什麼怨等到安全了再慢慢算行不行!
顧禾默嘴角一抽,眼光瞥到了不遠處甩著大尾巴的鯉魚又掀起了一陣巨浪,他瞪大了眼睛,腦海中還沒反應過來,那人突然鬆了手,他剛鬆口氣,那人又用一種極其親密的姿勢將他整個人緊緊地抱在了懷中,嚴絲合縫,他甚至感覺到了對方呼吸時傳來的熱氣。
巨浪迎面湧來,那人的四周突然築起了一道金色的屏障,將滔天的巨浪完完全全的擋在了外面,水流被強行隔開,分成兩束打在了身後的牆面上,顧禾默聽著浪花拍打牆壁的聲音,和近在咫尺的呼吸聲,一陣恍惚。
屏障分出了一道光芒,金色的光芒破開了巨浪,凝成了無數細長的光線,死死地纏在余青的身上,劃出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有一道直直的射入了眼中,巨大的鯉魚發出了痛苦的嘶吼,在水中翻滾著。
「謝謝。」知道面前的人武力值不錯,說不定是過來的外援,顧禾默鄭重的道了謝,同時推開了面前的人,那人鬆了手,改成抓著他的肩膀,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顧禾默。
「不好意思,你可不可以放開——」顧禾默忍不住開口。
「鍾淵,」那人打斷了他的話,「我叫鍾淵。」
「你好鍾淵,」顧禾默從善如流的念了一遍他的名字,然後繼續:「不好意思,你可不可以放開我?我只是過來這裡應聘而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鍾淵沒吭聲,只是一動不動的凝視著他,浪花,水流,嘶吼聲和戰鬥聲都仿佛成了背景,被隔絕在外,這樣一個隨時可能喪命的地方,有一塊小小的天地始終寂靜著。
顧禾默也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一秒兩秒三秒,他有點不自在的移開了目光,心中不住的犯著嘀咕,這群人到底是什麼毛病,一個問了個名字後就跟見了鬼一樣,一個一上來就中二度爆表,還有一個更是奇怪,自己報了個名字之後就沒聲了,難不成這群人有著特殊的打招呼方式?
顧禾默覺得自己在對視這個方面段數不夠高,他還是忍不住開口道:「嗯——顧禾默,我叫顧禾默,」他模仿著鍾淵的方式做了個簡單的自我介紹,「鍾先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