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
顧禾默愣愣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摸到了一手的淚水,也糊了一臉未乾的血液。
他為什麼哭了呢。
顧禾默就這樣一邊靜靜的流著淚,一邊頂著滿臉亂七八糟的血痕,一聲不吭的看著鍾淵,看的眼前這個一直殺伐果斷的男人心都揪起來了。
「別哭,」鍾淵手忙腳亂的把顧禾默一把抱進了懷中,他也不會安慰人,就像以前撫摸受驚的小動物一樣,輕輕的順著顧禾默的頭髮,「誰欺負你了,我幫你打回來。」
誰知顧禾默肩膀抖了抖,發出了幾聲含糊的哽咽,埋在鍾淵肩膀上的眼睛就跟開了閘一樣,哭的更凶了。
鍾淵:「……」
肩膀上傳來冰涼的濕意,時不時還傳來懷中人的抽噎聲,鍾淵心裡頓時亂成了一片,本來就不會安慰人,這下子更是手足無措。
「別哭,我們回去,」鍾淵撫摸著顧禾默的頭髮,輕輕的抬起了他的臉,認真道,「不用擔心,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我在這裡,就沒有人會傷害你。」
顧禾默一張臉髒兮兮的,眼睛卻亮的很,他的眼中還噙著淚水,霧蒙蒙的帶著水汽,嘴巴緊緊地抿著,目光之中透著一股委屈。
鍾淵被他看得心裡軟的一塌糊塗,不由自主的俯下身,輕輕的在他的眉心印下了一個吻,一用力將懷裡的人橫抱了起來:「我們現在回去。」
「還有一個人,」顧禾默聲音悶悶的,「暈倒在那邊了。」
「不用擔心,善後人員很快就會過來。」鍾淵掂了掂懷中人的重量,皺眉,太輕了,怎麼一點都不長肉呢。
鍾淵帶著顧禾默步履如飛,怕再驚擾到顧禾默的情緒,他有沒有跳啊飛啊,而是一路步行,顧禾默一路上也沒吭聲,似乎在平復情緒。
到家之後,他去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然後縮在沙發里,抱著個貓咪抱枕,眼睛看著地面,手指在抱枕的絨絨毛上攪來攪去,鍾淵不問他,他就不說話。
鍾淵原地踱著步子,覺得這樣不行,不管什麼事情一直憋在心裡想是想不出個結果來的,況且他大概也知道顧禾默心裡憋著的是什麼樣的問題。
「你還記得之前答應過我的事情嗎?」鍾淵突然坐到顧禾默的身邊,抓住了他蹂|躪抱枕的手指。
「什麼事情?」顧禾默一臉茫然。
「你還欠我一頓飯呢,我想吃你做的,現在就做給我,好嗎?」鍾淵溫和道。
顧禾默垂下了眼瞼,抽出手指,揪起另外一撮毛來,小聲說道:「非得要現在嗎?」
「必須現在,」鍾淵篤定的點了點頭,「下次我就沒食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