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著禮貌至上的原則,顧禾默率先打了招呼,
早上剛起來,顧禾默的聲音有一點點的沙啞,加上音量又小,沙啞聲與本音並存,像一隻從喉嚨里發出叫聲的小奶貓。
鍾淵的喉結微動:「早上好。」
顧禾默頗為尷尬的收回了自己不安分的手,又小心翼翼的挪回了腿。在這個偉大工程的半途之中不小心碰到了一個硬硬熱熱的東西,害得他整個人一抖。
他抖了一下,鍾淵也僵硬了身體。
同為男性,顧禾默幾乎是瞬間就明白髮生了什麼,可惜明白歸明白,他也不知怎麼了,腦海里宛如一片漿糊。
他對上鍾淵的雙眼,從裡面看到了熾熱的情愫。
「阿默,」鍾淵從喉嚨深處發出了他的名字,「我——」
顧禾默有些不合時宜的神遊了一瞬,眼前的這個男人渾身散發著火一般的熱意,神色清明卻又帶著些慵懶的意味,令人格外的熟悉。
哦對了,肥肥每天早上熱衷於和他搶枕頭,把他弄醒之後就是這樣,躺在地上露出肚皮,渾身上下都透露著求撫摸。
顧禾默伸手在鍾淵的頭上擼了一把,然後身形敏捷的跳下床,找到拖鞋後啪噠啪噠的進了洗手間,聲音遠遠地傳來:「趕快起來吧,時間不早了。」
鍾淵:「……」
他沉默了片刻,低著頭看著自己堪稱精神的小兄弟,腦海里回放著顧禾默剛才故作鎮定的動作,不知為何,一股愉悅的情緒湧上了心頭。
鍾淵在顧禾默洗漱完畢後進浴室沖了個冷水澡,簡單收拾了一番,兩人在賓館樓下解決了早飯,路上還碰到了其他幾個人。
齊君則看上去精神不太好,眼底青黑,腳步倒是穩健得很,只是臉色很差。
鍾瀲一看他這樣就樂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昨晚夜生活多豐富呢!單人間你也能興奮成那樣?」
「別瞎想,我就是沒睡好,」齊君則啃了一口包子,「樓下的貓叫了一晚上,聽這聲音我就想到小青,做了一晚上的噩夢,全過去被小青抓啊咬啊的畫面。」
鍾瀲一聽,心有戚戚的點了頭,她和柳雪住的間比較高,至少沒聽到貓叫,就是隔壁小情侶的動靜大了一點。
言靈師五感靈敏,有時候也麻煩。
早飯結束,鍾瀲從包里拿出幾個相機,一人一個掛在脖子上,自己還拿了頂小帽子戴上。
「打起點精神來啊幾位男士,」鍾瀲拍了拍桌子,「旁邊的夕陽紅老年旅遊團都比你們有幹勁好嗎?」
顧禾默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眼淚都出來了,聞言往旁邊一看,果然十幾個老太太們戴著同樣花色的小帽子,興致勃勃。
「雖然說要偽裝成過來旅遊的人……」齊君則嘆了口氣,看了眼鍾瀲,又看了眼柳雪,「算了,你們根本就不用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