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珠聞言有些不好意思,他前些日子才答應對方不再隱瞞, 聞言乖乖的把自己的外袍脫了, 雪白的裡衣解開一部分,墨色髮絲遮掩脖頸, 露出的肩膀一片青紫。
「只是看起來有些嚇人,二哥哥,實際上不怎麼疼……我練劍的時候不小心磕到地上。」狸珠小聲說。
他怎會不知練劍辛苦,何況他在劍道上天賦還要弱一些,這些疼都忍受不了,日後何以入仙門。
狸珠一雙杏眼轉過去,對上白衣少年的目光,江雪岐拇指稍稍一按,肩膀處的疼痛傳來,他眼底立刻浮上了一層水霧,眼淚汪汪的看人。
語氣乾巴巴的,「二哥哥,這般很疼。」
「薛遙嚴苛,為何偏偏要找他。」江雪岐聞言收回手,取了藥膏,在他背後細細的抹勻塗開。
肩膀處一片冰涼,狸珠聞言小聲說:「這般才能有進步,我不想下次再看到二哥哥被抓走。」
何況上次任務他也沒幫上什麼忙,最起碼做到自己有把握全身而退才行。
為何不找身後的少年,對方手指碰到他肩側,燭光在晃蕩,觸碰到的皮膚一片溫涼,令他視線亂飄。
若是找江雪岐,江雪岐必然寬容他,他隨意撒撒嬌興許便會縱容他,那般他劍道不會有長進,反而成日膩在身後的少年身上。
狸珠這麼想著,對方的手掌落在他肩側,為他揉開上面的淤血。
他往身旁看一眼,銅鏡里能夠看到一側振翅欲出的蝴蝶骨,白衣少年的指尖落在上面,清冷像是一塊壁玉。
狸珠發覺自己又開始臉熱了,被觸碰的地方開始發燙,沿著血脈血管,朝著全身四處發散。
「狸珠不必太辛苦,盡力而為便是。」江雪岐還想說什麼,稍稍沉吟,懷裡的少年疼得眼淚要出來了,眸光依舊清澈堅定,剩餘的他便沒有再說了。
「我知曉了。」狸珠抓著江雪岐的袖子小聲說,腦袋靠在江雪岐的掌側,眼皮子合上,夢裡都在練劍。
沒一會他又醒了,房間裡靜悄悄的,白衣少年在打坐,眉眼合著,他指尖觸碰到對方的髮絲。
深色的眼睫,像是密密匝匝的線團一般,側影若壁雕琢,靜影浮動,對方的手掌還落在他腦袋上。
狸珠最近日日練劍,他不練劍時便容易胡思亂想,白衣少年分明清冷不可方物,在他看來卻如同牡丹叢中最艷麗的牡丹,花瓣包裹著驚澧,墨團點綴成形。
冷香如同牡丹叢之中的飄香,狸珠看著看著便入了神,待他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時,他已經貼上了白衣少年的嘴唇。
猶如陷入花叢之中,想和面前的牡丹花貼的再近一些,最好糾纏到一起,感受瀕死的痛苦,他輕輕地碰到了白衣少年的唇珠。
狸珠睜大一雙眼,眸中倒映著江雪岐的眉眼,胸腔里的心臟在砰砰亂跳,他輕輕地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