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通體金黃,鳳眼善睞,矜貴之態展現無餘,看了眼自己的模樣,眸中有些無奈。
「唳——」鳳凰一張嘴,發出一聲啼唳,身旁的兩隻壓根沒反應。
母雞在扭頭看自己的屁股,黑色胖鳥縮進自己翅膀里昏昏欲睡,鳳凰見狀眉眼幾乎冷的能結冰。
「啪嗒」一下,鳳凰翅膀扇出一道風,把母雞和黑胖鳥扇飛了。
「咯咯咯——」母雞掉了一地的雞毛。
黑胖鳥被扇醒了,黑豆眼映著鳳凰的模樣,顯出一副昏昏欲睡的無辜之態。
另一處。
「二哥哥,在意是什麼意思。」狸珠問道。
他走在江雪岐身邊,琉璃在前面,此時天色已黑,奇異的是一路下來除了那棵槐樹,他們居然沒有再碰到邪祟。
「為何這麼問。」江雪岐看向他。
「這是二哥哥說的,二哥哥和薛遙這般說。」狸珠說。
「是啊,在意是什麼意思,」江雪岐稍微停頓,稍稍側眸,看向身側的少年,對上那雙杏眼道,「狸珠,我在人前那麼說,只是不想讓薛遙碰你。」
江雪岐:「他總是想與你親近……狸珠。」
便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狸珠哦一聲,他眼珠子轉過來又轉向身旁的白衣少年,周圍很安靜,琉璃不怎麼愛說話。
二哥哥是吃醋了嗎?
狸珠這麼想著,他不好意思道:「那我以後離薛遙遠些便是。」
白衣少年聞言看過來,眸中漆黑如墨,狸珠說,「我不想讓二哥哥不高興。」
狸珠臉有些熱,對方今日前去和薛遙提要求,在他看來白衣少年與脆弱的瓷器無分別,他甚至不忍看對方蹙起眉頭。
察覺到江雪岐在盯著他看,狸珠眨眼,片刻之後江雪岐收回了目光,語氣溫和,「……狸珠與他是好朋友,如此會不會令他難過。」
薛遙才不會難過,狸珠瞅著面前的白衣少年,立刻搖頭,他更在意眼前的少年。
前方的琉璃停了下來,回頭對他們道:「到了。」
此地寺廟是金烏寺,上有金光穹頂,金漆掉了一部分,檐上有三足金烏的圖案,黑色的羽毛紅色的眼,羽翼豐滿垂落,身後是層層金環。傳聞他們的羽毛並非黑色,因太過美麗難以描繪,五彩斑斕後被描繪成為黑色。
自從邪祟在此地作亂之後,此地鮮少有人前往,寺廟空落無人,寺中落了厚厚的一層灰,中間的金烏神像黯沉無光。
此地沒有邪祟之氣,狸珠檢查了一番,寺廟多為邪祟重災之地,若是當地出現邪祟,往往最先受難的多為神寺。
穹頂是金烏駐足的藻井天花,黑色的羽毛展翅落下,金烏之眼為深紅色,像是從地獄延展而出的一條河流,又如同神佛在地獄之間睜開的睥睨之目。
浸染神佛,身在無間,心向凡塵。
狸珠看了兩眼,他抱了一張蒲團在角落裡放下,見琉璃在看樑柱之上的經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