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安靜下來, 狸珠有點尷尬,他只得接下來, 對憐道:「多謝。」
憐未曾追問他方才喊二哥哥一事,狸珠打開竹管, 內芯緩緩的推出來,食物在嘴巴里沒有味道。
「憐……你為何不吃。」狸珠問道。
只有他一人進食, 憐側身在他身旁坐下,聞言眉眼抬起, 眼中神色溫和。
「我先前已經服食過充飢丸,如今並不餓。」
狸珠還想問其他的,他看一眼憐身側的劍,對憐道:「你……會劍術?」
如今並不是仙道時期, 仙道之前千年, 那時候沒有百家仙門,亂世之間, 自行會劍術的並不多見。
憐回答他道:「略通一些。」
狸珠看出來些許,凡是問到和憐身世有關的問題,憐總是簡略得當,他便沒有再打聽了。
「我二哥哥,與你眉眼有些相似。」狸珠靠著牆壁開口道。
憐溫聲回應,「世間不乏容貌相似之人。」
狸珠忍不住又看一眼對方,夜色已經完全融入,草屋裡未曾點燈,只有些許的月光灑進來,勾勒出憐的相貌,密密匝匝的眼睫垂落,眼尾落下一小片陰影,像是蘊藏了清冷月色。
半夜,風透過縫隙吹進來,狸珠下意識地挪了挪,挪至憐身側,他抓住憐的衣袖,觸及到一片雪白的衣料,溫度隨之傳來。
幾乎是他一動,憐便睜開了眼,側目看他,漆黑如墨的眼似融入了一片小小的深潭。
狸珠被抓包,他視線閃躲,手上卻未鬆開。
「我平日裡總是這般抓著哥哥睡………你若是覺得難受,我鬆開便是了。」
「未曾覺得難受,小公子請隨意。」憐開口道。
狸珠靠著牆側頭盯著人看,手掌抓著憐的衣角,憐未曾責怪他,在閉眼之後卻與他稍稍隔開一些,保持了一定距離。
靈力被奪了去,明心劍不知所蹤,他的身軀化成了凡人之軀。狸珠當真感到困意睡了過去,他睡相一直不好,先前與江雪岐在一處,自是自顧自地便往江雪岐懷裡鑽。
半夜他似又聞見了清冽的雪香,手上還扯著人衣服,下意識地往熟悉之地鑽,感受到對方胸膛處的溫度,狸珠毫無戒備的呼呼大睡。
月光灑進來,雕琢著艷麗的面容多了幾分清冷之意。
憐閉目邃睜眼,清長眼睫落下,垂眸看著懷中少年,非但要抓著他的衣袖,還怕冷一般尋人-肉墊子。
不知此人哥哥先前如何溺愛,這般性子,待人毫無防備之意。
他保持著一個姿勢未動,溫熱的氣息蹭上來,捲曲的眼睫蹭到他衣衫,與他氣息交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