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一個時辰,便到此行城池。」憐對他道。
狸珠應一聲,他們在原地稍作休整,他看看憐,又低頭看自己採摘的靈草,猶豫半天,還是上前。
平日裡憐照顧他良多,他如今關心,也是理所當然。
狸珠這麼想,他唇畔抿著,對憐道:「憐公子,我方才見路上有些靈草,興許對你的傷勢有益……我為你包紮一番如何。」
「如此放著,不方便執劍。」
稍低的嗓音,杏眼之中清澈明烈,抬眼看人時情緒稍遮掩,掩去了擔憂的迫切情緒,好似清雪輕輕地撫落心頭。
對方好一會沒有講話,狸珠頂著憐的目光,他內心在打鼓,這人莫非此時也在衡量,擔心他越矩不成。
狸珠眨眨眼,尷尬的正要收回手,便見對方伸出手,他抬頭,和低垂著眉眼的憐對上目光。
一片漆黑幽深,對視時心緒隨之浮動,狸珠連忙收回目光。
——砰。
狸珠仿佛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只是幫個忙,為何會這麼彆扭。
他收起胡思亂想,低頭把搗爛的靈草擠在憐掌心之中,覆蓋住那處傷處,隨之用布條輕輕地包起來,包出來很醜的蝴蝶結。
狸珠做這些時,察覺到有視線落在他身上,他碰了碰布條,拇指擦過憐的指尖,碰到一片溫涼。
「憐公子,我包的並不好看,你不要介意。」狸珠瞅了人一眼。
憐看看掌心,未曾說什麼,收回手,眉眼側過去,指尖稍動。
「此地有蛟龍作祟,比先前的城池都要危險,狸珠公子仔細考慮一番是否要前去。」憐開口道。
「我自然要去。」狸珠盯著人說。
他很快收回目光,他原本便是仙道弟子,斬殺邪祟天經地義,可想起自己的修為。
狸珠低頭看看自己的手掌,又摸摸身側的劍,對憐道:「我試試便是……不去未嘗不可,前去興許會給憐公子添麻煩。」
「只是……你一人前去,我擔心你。」狸珠嗓音低了幾分,指尖不安分的摩挲著劍柄,唇線緊崩直。
「………」憐沉默片刻,嗓音溫和冷淡,「狸珠不必擔心,我有自保能力。」
只說了這些,未曾說不讓他去。
狸珠這麼想著,又忍不住看人一眼,他哦一聲,繼續與憐趕路,掃見路上有冬果,他便沒忍住前去摘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