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慘慘的一片,發青發烏。
「如今往南去前往瑤池。」憐見他醒了,對他道,「晚些入城我會尋馬車。」
去瑤池做什麼?狸珠腦袋裡冒出問號,北境離瑤池幾乎跨越了整個九州。
他腦袋依舊暈沉沉的,趴在憐背後問了出來。
「憐公子,我們去瑤池做什麼?」
「………」憐沉默了一會,對他道,「南境邪祟作祟,需前往一趟。」
如此再費勁地回去,狸珠不理解,他並沒有問出來,想了想,到底還是尊重憐的選擇。
「那個……憐公子,我如今身體狀況似乎不太好,你若是為了我前去瑤池,不必如此………北境還有百姓在等著你。」狸珠嗓音有些低,他看著憐的側臉,眼睫扇動。
雖說他私心裡更希望憐陪著他,可是想起受難的百姓,若是憐為了他折轉,如此邪祟作亂無人能除,每拖一日百姓都會多受一日苦。
「如此,我們二人便在此分離,留你一人,如何。」憐平靜開口。
「………」狸珠指尖稍稍蜷縮,「麻煩憐公子隨意找一處地方把我放下,你不必擔心,我身體好些了,自會前去尋你。」
他腦袋還在冒煙,思考著自己一個人接下來怎麼辦,他本領不高,自保能力總還是有的。
一路上總是連累對方。
空氣中安靜下來,狸珠這才注意到憐沒有回應,他轉眸過去,只看到一截冷淡的側臉。
狸珠:「………」
他的提議被當成了耳旁風,到了路過的村莊,憐找了處院子把他放下來,碰了碰他的額頭。
「在此地等我。」憐只留下這麼一句。
狸珠原本想站起來跟著憐一起,他手掌撐在地上,在準備起身的時候突然僵住,背後冒出一層冷汗。
在憐離開之後,狸珠又慢慢的撐起身子,只是如此便幾乎耗費了他全部力氣,他在憐背上毫無所覺,不知自己身體已經虛弱到何種地步。
背後冒出冷汗,手掌在顫抖,狸珠氣喘吁吁,他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掌心,平日裡站起的舉動,如今對他來說竟是難以達成的天塹。
如此,他豈不是變成了廢人。
狸珠頭暈目眩,胸腔里似有石頭在壓著,他嘗試動動手指,腦袋碰到牆壁,冰冷的牆面在臉邊摩挲出痛意,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樹影在晃動。
直到憐回來,他只挪動了一部分身體,雙腿脫力難以站起,摔在牆邊,手掌蹭破了一層皮。
憐推門而入時看到的便是此畫面,狸珠狼狽地摔在地上,急得眼淚要出來了,喘著氣嘗試自己站起來。
「………」此番窘迫之態還被對方看見了,狸珠更加難受,他借神靈之力救了人,可是以此殘軀作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