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如今只有憐公子能瞧見,我如此算作是白費力氣了。」狸珠嘴硬道,因了憐問他,他起身時憐要扶他,握住了他的手腕。
起身時略有不自在,狸珠發覺憐未曾鬆手,不由得瞧過去,憐依舊抓著他。
「………」憐沉吟片刻,開口道,「未曾白費力氣。」
「狸珠相貌如翡,極適合清碧之色。」
如此認真的評價,狸珠倏然臉紅,他不大自在,見鬼似的看憐好幾眼,憋了半天「哦」了一個字,隨即提著藥箱逃跑了。
「憐公子,我先前未曾問你,前往瑤池……那時我暈倒了。」狸珠摸摸自己的腦袋。
若是憐在他不知情的時候拿了什麼請神,他覺得並不值得。
憐對他道:「狸珠不記得也無妨,天階之上我許了神願……如此看作天意。」
那他能好起來豈不是也看的是天意?狸珠這麼想著,似乎是這樣,不然的話除非憐是再世仙君,不然何以能動搖神願。
「你救了我……我不知如何回報,凡是我能做的我都答應你。」狸珠說。
憐會不會趁機要和他分開呢?
狸珠盯著人看,他腦袋裡胡亂猜測,又盯著憐掌側醜醜的蝴蝶結瞧。
「不求回報,狸珠接下來照顧好自己便是。」憐說。
「憐公子,你當真是聖人。」狸珠忍不住說,又瞅憐好幾眼,這並沒有誇讚的意思。
他說兩句,又忍不住朝人靠近,乖乖地坐在憐身側,聞見清淡的冷香便安心了。
他們在三日之後出發,狸珠坐在馬車之上,他懷裡抱著憐為他買的凡食,見憐去打探消息,他順帶著聽了兩句。
「你可聽聞了……前幾日方出的徵兆,南天現兇相,北境邪祟猖狂,恐鬼神出世,人不及祟。」
「救世主自南天而起,如今星象微弱,恐道心動搖,難以救世。」
「人族危矣!」
狸珠聽了兩句,救世主便是傳聞之中的仙君,仙君在南天?不知是否會與他們擦肩而過。
他隨即抬眼看向遠處的白衣男子,憐置身在人群之中,墨發黑眸,白衣憫相,他姿態出塵,如同一抹潔淨的弦月。
「……憐公子,如何了?」狸珠問道。
「近來城中戒嚴,不收異邦來客,恐要狸珠配合一番。」憐開口道。
如何配合?狸珠腦袋中冒出來問號。
憐未曾言語,只讓他待在馬車裡,不讓他露面。